转眼就是二月了,今年的春日也是比往年提早好多的,春雨几日前随周旭安去了那桃华山庄时,那里不止是桃花、杏花、连那山间的野山梨也是开了粉粉白白的一片很是漂亮。
春雨在她爹娘弟妹走后,又去了一趟浦头,原因是去送郭大叔夫妻了,他们也是要回去陌山了。走的时候那郭大婶儿还有些犹豫,不过春雨知道她是想托自己照顾一下郭林的,春雨也不知道为啥郭大婶儿要这么客气,毕竟他们两家已是很亲密的关系了,也不必这般了吧。
“婶子你还跟我客气啥啊,放心吧,林子哥快要考试了,我定是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安心考试的。”春雨笑着说道。
“那就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毕竟他这一段总是……春雨丫头,真是太谢谢你了。”郭大婶儿感激的说。
春雨忙说没啥,和他们一起去了船边,看着他们上了船离开了,这才回到浦头前停着的马车那里。郭林就站在那里,看着远处,不知道再想啥。春雨走过去时他才恢复过来,笑着对春雨说:“谢谢你来送我爹娘。”
“林子哥你还与我客气啥啊,你啊你放心考试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过的。”春雨笑着说道。
郭林看她的笑容再次愣了一神儿,然后不知为何突然心里一定,说道:“你放心,我绝对能考过的。”
两人从浦头回去时,春雨让他拿了不少家里特意给他做的糕点和吃食,郭林也不推辞而是笑着接受了。春雨不知道为何郭林突然变得有些士气高涨的感觉了,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反而是为他感到高兴的。
转眼间考试日期便是近了。两日之后便是会试开考了。春雨这几日可是比谁都忙,她一边打听着会试的规则,一边帮郭林准备接送郭林的车马、能带进去考场有营养三日不变质的吃食,考试背的装有笔墨纸砚的考篮子等……她说了要全权帮助郭林准备,考试重要郭林也不再推辞,除了自己准备文书外,其他的都交与春雨了。
所以这几日周旭安是十分郁闷的。虽然他知道春雨只是拿郭林当做哥哥一样关心了。但是他又岂会不知那郭林的想法啊。之前他们定亲他明显感觉到郭林疏远了春雨一阵,怎么现在又热络起来,难不成他真还以为能有什么空子可钻不成?他可是不会让郭林有这个机会的。看来他还得想法子。让春雨答应婚期提前……
至于到了第二日,因着次日便要开考了,春雨就让文正和罗山过去轮换着去那考试院排队了,据说会试的时候常会出现各种混乱和事故的。比如会有一些不道德的人故意拥堵街道等等。这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泼皮无赖也最多的。他们故意拥堵街道,如果遇到与人争吵他们那同伙便故意围上去,把道路更是围上个水泄不通。这场考试是关乎考生一辈子的前程,而他们去考试院要经过这里。少不得需要请那些破皮让路,而往往都是需要出个十两八两的才能通过的。
对于这种事情,衙门虽然打击甚严但凡事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许多书生的家人都是提前一日甚至是两三日提前去那考试院前排队,还去那考试院附近的客栈订了一间房子。省的到时候耽误了考试。
而考试前一日郭林就住进了文正好容易才定的一间客房内,顺便还陪在那里暂时给郭林当书童,他却是一点怨言也没有的。郭林这算是幸运了,他之前认识的住在旧城状元巷的几个同窗无钱也无人帮忙来这里定间客房,而是在外城的客栈住了下来,所以第二日考试都是不到寅时便起床往内城的考试院这里赶了,就这路上还不免耽误一些功夫,卯时才到这里,而且也只能无奈的排在犹如长龙的队伍后面了。
而郭林则是比较幸运的排在前二十进的考场,只是进去了所有书生都不能幸免的需要搜身的。话说这读书人都是十分讲究气节的,却要在考试的时候防止夹带作弊,所以都需要被那低贱大的衙役搜身。这对于读书人特别是已经中了进士的读书人,那肯定是奇耻大辱的,但是却无人提起仿佛这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们心里还有些安慰毕竟这是公平的,许多的大臣甚至那些阁老们也免不了这一关的……
只是这些个搜身的小吏衙役却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若是见来的考生一副穷酸相,便是很不客气的,相反如果是满身贵气又是京城口音,自然免不了客气的。郭林穿着一般却不至于寒酸,口音也不是京城的,自然得不了好的对待。那个由春雨亲自装好的十分整齐的考篮子,被那小吏翻得十分凌乱,还有给他准备的九层食盒也是被一层层的打开,还用他那手翻动了一番。郭林强忍着怒气,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一定要考过才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爹娘,还有对得起春雨……
于是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交了文书,这才朝挤在外面担心的看着他的文正笑了一下,便拿起东西走进了考场。
文正见郭林走进去了后又艰难的挤开拥挤的人群,去了那客栈里和罗山回合,并且退了房,这才让罗山驾着马车回到了外城的家里。
回到家里后简单的和春雨和张虎子他们说了下情况,春雨便说等考完了也是三日后的下午了,到那时候让罗山再去接郭林回来便是了。只是据说这会试的榜单不比其他的,阅卷包括审卷都需要几重关卡,时间也是漫长的,至少需要一个半月甚至是两个月才能出榜的。
春雨也是怕郭大叔他们在家里担心,便是代替郭林先给他们写了信送回去了,让他们不必担心,榜单出来了自然会去信给他们的。至于郭林,春雨相信他一定能过,只是名次就不好说了,不过即使进不了前十不能参加殿试,也是能得到一个至少七品以上的官职的,至于留京还是外放就要看上面的意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