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堂主一听便知道了春雨是答应了，便笑着问春雨：“姑娘想商量何事？”

“就是人员问题……”春雨犹豫着开口，她可不想直接用了他们白虎堂的人，她还怕他们拉车别人不敢坐呢。

“山东前些时日有了一个小暴乱，姑娘怕是不知道吧。”刘堂主听了春雨的话，突然是话头一转说起了这些，倒是把春雨整的一愣。

“我们不过乡村之人，揣着少有的财产来京城谋生，都有些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关心这些事情。”不过春雨很快就调整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姑娘有些妄自菲薄了，你一姑娘家的能来这京城做起生意已是了不得的。”那刘堂主听笑着摇了摇头，开口又接着说：“山东暴乱只是小事，那里去年发生了旱灾农民颗粒无收，吃不饱饭官府又来不及解决。于是有个人便起头领着两个村里的壮年去那官道上劫官粮，只是后来事情闹得大了，山东巡抚只好上报朝廷，官家便拨了赈灾粮过去。这事情算是解决了，可是那劫粮的几十个壮汉以及他们的家人却是要被押送到京城审理的。”

刘堂主话未说完却是看着春雨，等她开口询问。

“刘堂主，你这话说一半的，请恕我有些愚钝，听得不太明白。”春雨暗忖这刘堂主好端端的说这啥意思，于是她又看看张虎子。

张虎子一开始一直是只听不说话的，这下听了这刘堂主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么多，再加上他平时听来的消息，倒是明白了一些。

他便小声的对春雨说：“那些暴民被押到京城受审只是幌子，为了让其他地区的人们看着事情发生了暴乱的人。不能因为法不责众就放过了。他们连同家人都被削了户籍判为奴隶，只能被卖进京城的人家去做苦工。”

“……”春雨听了觉得挺可怜的，只是她还是不明白刘堂主给她说这的用意。

张虎子也是隐隐猜到了，但是也不能确定，便不再给春雨解释，只等着那刘堂主继续往下说。

刚刚给春雨解释的时候，张虎子虽然小声。但是刘堂主也是听到了大致的话。

他很是赞赏的朝张虎子笑了一笑。然后说道：“虎子兄弟说的不错，那些暴民及其家属被降作奴隶，由京畿各所衙门分配后。许多人家因为怕这些暴民，而都又转手卖了。这一转手倒是有了不少奴隶还没有落处，都在各处牙行或牙婆手中。我们白虎堂主要势力是在这京城，所以那些转卖奴隶的富家。都是把转不出手的奴隶放在了我们堂中手下的牙行里，如今的奴隶便也是存了不少的。”

春雨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刘堂主其实是想着把这些奴隶用在地方，也省了他们卖不出去留下吃白饭吧。

想到这里春雨不禁再次感叹着万恶的封建社会，作为奴隶没有人权，基本上就是一个会说话的工具而已。她之前大学时期还看过一篇文章。说的就是古代的奴隶制度的变迁，到了这明代时期，大量人口买卖的存在与百姓生存的压力、纵欲思想与拜金思想的泛滥。以及明代法律的松弛等问题都是息息相关的。

而且那些自行买卖的人口就算了，也不过是奴仆丫鬟而已。有了钱还能赎身就不算做奴隶。想这些被判有罪贬成奴隶的，怕是除了以后能有大作为，否则就会一辈子甚至祖祖辈辈都是奴隶吧。

“刘堂主，不知你们堂中这些奴隶还有多少？”春雨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