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叹了声看着两个孩子,却也不再多说什么,窦家家风如此,孩子虽是孩子,但是能拿主意后,只要有道理长辈也不得阻拦的。
李氏看了眼窗外,道:“我现在过去郡王府那边将该说的话儿说了,哼,郡王妃打量着我们窦家如今不好了,就以为窦家的人好欺负的吗?”
窦瑄笑了,随着李氏一道站了起来:“二伯母,我与你一道过去。”又扭头对窦庆道:“三哥,我明日不随阿和一道回家的事,先暂且别与阿和讲。”
窦庆微微一笑:“三哥做事,何时需你这小丫头来指点了?”
窦瑄心里的事情算是放下了一些,当即一笑,和李氏一道出了门。
陈国公府乃是一等国公府,府邸自然占地不小,却比不得隔壁的郡王府,所以两府虽然想毗邻,但是步行从正门过去也得小半个时辰了。虽说从花园里抄近路走,却也至少要两盏茶的功夫。李氏和窦瑄这一路上自然也不是沉默无言的,李氏更是将丈夫窦江交代的一些话低声说了。
“你大伯父遭贬谪,你二伯父被罢官,看起来是咱们窦家要衰败了。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窦家算是彻底避开了洛阳这大漩涡了。你二伯父说了,洛阳这档子事还没完,窦家如今瞧着像不好,其实根基犹在,他日再回来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罢了。所以你两位堂姐如今在夫家还是好好儿,没人为难她们。”李氏笑着说道。
窦瑄点了点头,就算没有窦江的这番话,她也是明白的。别看太子没有了就一定会是永王上位,这都好些天了,可陛下却并没有说再立东宫的意思,而沈惠妃还是沈惠妃。沈家和窦家不同,咱们陛下怎么可能亲手扶起有人有势有才的沈家来呢?
“只是我不曾想到齐郡王和王妃如此短视,沈惠妃母子尚未上位,他们就做出这等态势来,着实让人瞧不上。你与杨珣的婚约,你大伯父当初应得太仓促了。不过如今毁了也不迟……”李氏却还有一句话未说,那就是这门婚约若不作废,只怕他日窦瑄还可能被齐郡王府给连累了。
窦瑄眨了眨眼,点点头道:“我懂二伯母的意思,您放心吧,今日里我哭闹着也要将这婚约给弄没了。至于杨珣,无论他怎么想的,他如今躺在床上养伤不可能及时赶到的。”
李氏一笑:“哪里需要你来耍赖撒泼?我自同郡王妃说清楚便是了。”
窦瑄狡黠地道:“沈妍妍如何,大舅母不喜欢咸阳郡主,整个洛阳的贵夫人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现在大舅母却突然待郡主亲近了两分,待沈妍妍更是亲热无比。我如今学沈妍妍一般撒泼,想来大舅母也不会怪我的,反而会夸我呢。”
李氏见状更是笑不可支,她并不似安老夫人那般重视所谓的名声,做人若是不能痛痛快快的,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还有什么意思?便道:“也是。世上有咸阳郡主那样不顾亲生儿女的生母,也有疼爱儿女如珠如宝的生母。王妃疼爱世子,以为配不上世子,既然如此咱们也就成全她这番慈母之心就是了。”
而郡王府里,王妃正在烦恼着如何避过李氏。在她看来窦家定会舍不得这门婚约的,她本打算以窦瑄污蔑杨珣为借口毁了婚约,只是齐郡王不同意,说是婚约可以做罢,但是绝对不能伤了窦瑄的名声。王妃左想右想都没得法子,却不知人家窦家根本就不将这婚约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