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皇帝家的屋顶上来一场决斗,无论决斗双方是谁,这都是一件足以记载史册上的事。
宫九带来的这个消息刚出口,直接把人镇住了。
花满蹊有点小激动,他没想到宫九真的能把这件事办下来,有些惊喜,也有些不敢置信,“真的?皇帝答应了?当时候比斗的地点改在皇宫?”
不要说现代没有阶级观念,如果有一天国家主席要在中南海弄一场比武大会,哪怕他无法现场观看,花满蹊的激动之情也不会比现在少。
更何况眼下他能混到一张入场券的可能还是很大的。别说现代的紫禁城被他踩的地头都熟了,但那时候的人山人海和此时的庄严肃穆可不是一回事。
“皇上可允人观战?”花满蹊问道。
在原著里,那被发下来作为进宫凭证的缎带可不是自愿自发的,而是不得已之下的顺意而为。但现在,皇宫中掌握了主动权,这缎带还会不会发,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自然。”宫九傲然一笑,对花满蹊那期待的小眼神感到受用极了,“只是具体名额还没有商定出来,不过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了。”
“宫公子真是消息灵通。”陆小凤说道。
花满蹊头皮一炸,陆小凤难道又看出什么了?
“好说。”宫九眼睛都没眨,“我与太平王世子若论起关系来,还能算得上是表兄弟呢。”说完又看向西门吹雪,“表弟久卧床榻,却对江湖之事颇为好奇,我与他说起西门庄主和叶城主的事只为一解他的好奇之心,没想到他听到延期的事会直接上表皇帝。只是这件事虽然事发突然,在下到不觉得是坏事。”
见西门吹雪看向他,宫九继续道,“这段日子陆小凤过得颇不太平,想必可知这场决斗牵扯到了多少人进来。这场比斗是为证剑之道,实应寻一清净地,而非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观。紫金山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西门庄主恐怕已久不关注那里,不知那里已经热闹的可以和集市相媲美了。”
气质是一个很飘忽的东西,反正在座的人没一个能想象得出西门吹雪被人当卖艺的猴子一样围观。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挥走之后,再想想现在的决斗地点,在最尊贵之地决出最强之剑,听起来似乎……不错?
“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巧不有。”陆小凤做了个鬼脸,“我从南面回来的时候,也听到了一点流言。叶孤城曾经收了一个徒弟,恰好就是南王世子,他有没有上书请求我不知道,但我听过一些类似这场决斗只有紫禁城那样的地方才配得上的话。”
花满蹊的嘴角抽了抽,“没办法,在笼子里关久了,总想看看外面的热闹。就连紫禁城的那位,都知道江湖中有个陆小凤呢。”
“那还是多亏了花兄啊。”陆小凤笑嘻嘻的对花满蹊拱了拱手。
花满蹊翻了个白眼,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啊。
和这边风格各异却能同室和谐共处不同,玉笙那边就是简单粗暴的最佳代言。
要说无花想要瞒着玉笙做事,那是冤枉他了。就像玉笙,一心攒功德,偏偏身边有无花这个总会干点说不上伤天害理但也绝不算是好事的总给他拖后腿的人一样;在无花心里,玉笙也是一个言行不一的,说好要富甲天下,但散钱比谁都痛快,到现在还没有流落街头完全是他身边的人都向着他的关系。尽管如此,两个人的磨合过程也称不上痛苦,这完全要归功于无花的识时务。
这项优良的品质今天再一次的体现了出来。
就像无花说的,推崇一力降十会的人就不要去费脑子搞阴谋诡计,阴谋你来,好处一起分,这才是和谐的相处之道。玉笙不需要去关注这个,他只需要在事后出结果的时候确定事情对自己力大于损就好。但如果玉笙想知道,他也不会瞒着。
作为一方俊杰,无花把整件事和盘托出。
简而言之,就是利用信息的先进性,掌握先机,拔除一切可威胁角色,最终完成挟天子以令诸侯成就。
“你是说,要利用这次决斗,彻底解决掉南王父子,圈禁太平王,重伤皇帝,直到九个月后曼姑娘生下婴孩……”越说,玉笙的眉毛皱的越紧,“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就算太平王世子病的起不了床,但皇帝此时无子,太平王世子上位的可能性都大于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你不知道太平王世子就是宫九吗?”
“……”玉笙抹了一把脸,“我以为他只是个很有志气,立志造反还小有气候的人。”
“阿弥陀佛。”宫九平心静气,“现在你知道了。”
“你相信他对帝位不感兴趣?”玉笙拨着腰间的算盘,上面对未来的走势依旧一片空白。难道他所感觉到的心惊来自宫九?饶是再自负,玉笙也不觉得如果一个皇帝想要倾举国之力对付他还能全身而退。
“那是一笔陈年旧账,他从小到大的希望便是太平王生不如死。”这才是无花对这个合作者最满意的地方。
可玉笙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倒是无花,一阵见血的指出了问题,“你最近心神不宁,可是心生恶兆?”
玉笙笑的有些无力,然而这却令无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能让玉笙忌惮至此的预兆,他定会全力以对。如此一想,原本还有的那么一点云淡风轻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