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街道,弱弱的灯光,自摊边铺子发出来,打磨机还在“哒哒哒”的声音,不算动听,但在向泽林心里却是如一曲美妙的音乐,能让他温暖,安心。
“哥……还没休息嘛?”保时捷被他停在了很远的路边,从阴暗的小街穿过,步行了一段距离。
只见暗黄色的灯光下,一个架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在打磨手中的玉石。听到叫声,冷淡的抬头,一脸的胡渣极为邋遢,但欣长的身影、深沉的眼神,教人不敢轻易小瞧。
“来了?”见是向泽林,他温和的笑了笑,摘下眼镜,用黑乎乎的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细汗。
向泽林走进,修长的手指自杂乱的桌上捻起那块半成品玉佩,叹了口气:“哥,你都不知雕了过少块了,还不满意吗?为何要如此执着?”
“不知道,并不是不满意,而是有些东西早已成为习惯,你不会明白的,别问了。”他毫不在意的捞起早已褶皱不堪的衣袖,蹲在门口,眯起墨色的双眼,点了一根烟,袅袅抽着。
昏暗的灯光下,他全身上下不带一丝一毫的伤感,但任人看着,却有流泪的冲动。大概是灯太暗了吧。
向泽林移开了发酸的双眼,盯着远处一簇簇的阴影,慢悠悠的道:“我今天看到那个女孩儿了,也看到那对竹叶,我分辨不出真伪。而且……”
话说得起伏,但向泽森依旧冷淡的抽着烟,仿佛没有一丝波动。
“而且,她和陈子优很熟。”转过头来,向泽林紧紧盯着他。
“嗯,我知道了,那个是她师妹,耳钉是真的,不过人不是。”浓厚的磁性嗓音,跟着一圈圈的烟雾缭绕而出。
向泽林惊异:“什么?”
不是因为陈雨悦是她师妹这个答案,这个他隐隐约约也猜到了。而是因为最后一句,人是假的?仿制品?
“明天让陈子优来一趟,只能他自己来。”向泽森把烟头弹飞了很远,点点的火星散落下来,直至最终熄灭,他也不曾回答向泽林的话。
“恩,正好他也要见你。”向泽林并不打算多问,他十分了解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血缘的大哥,早晚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