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我等着你,公主殿下,给……给我扣上□□的骂名。”
孙玉燕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她喘着气倒回床榻,眯着眼睛虚汗流淌下来,其间夹杂了她的泪水。
吴王妃和景王妃对视了一眼,吴王妃急忙忙的对寿春公主说道:“三妹,我这一无所知的……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石氏去世之故,太过刁难了……刁难了孙氏,是我错怪你了。”
这话是把寿春公主作为小姑子的刁蛮也说出来了,景王妃未曾不是这么想,如今孙玉燕的事虽然还没有个定论,涉及到王妃淫|乱的丑闻,景王妃也不想过多的触及,羞愧的说了一句:“我也错怪了你,改日再来向你赔礼。”
吴王妃景王妃几乎是掩面而去,曹夫人和孙玉芝还木愣愣的站着,进进不是,退退不是。而寿春公主也不和她们纠缠,着人将她们软禁在了卫王府中。
“吴王府,荆王府,景王府,曹家,孙家。”寿春公主愤恨的说道:“她们今天一番作态,是在看本公主的笑话啊!”
昨天寿春公主府遭到了重创,从结果来看,这显然是有一股势力在以孙氏淫|乱做饵,请寿春公主入瓮。寿春公主入了瓮中,襄王也难独善其身。时局如此的惊心动魄,李斐还是镇定的,安慰寿春公主道:“不要迁怒二嫂她们。王爷与我,可以说是夫妻相和了,我的娘家人进了妙峰山,我也是不知道的。二嫂她们,也管不到男人们的事。”
寿春公主逐默而不语,从卫王府的侧门,回到了公主府。她来孙玉燕病榻一遭,完全是太过恼恨的缘故,而去逞一逞口舌之快,如今痛快过了,寿春公主要进宫去了,向皇上面呈一切。出府的脚步很是迟缓,寿春公主握着李斐的手苦笑道:“卫王府,我的公主府,现在都是人心惶惶的,你帮着我看顾着些。我是个不好相与的小姑子,莫说二嫂这样说我,六嫂和你应该没少那么想我,如今五哥心里,对我也是有些意见的。我是骄横刁蛮了些,这不需要辩解。五哥他……他实在不好,你不能劝就不必勉强了,你能劝的话,就多开导他几句。”
李斐一一点头,轻柔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有些许瑕疵,也还算是一位有当担的人。”
寿春公主堪笑而去。
吴王荆王景王襄王,在寿春公主入宫之后,也都相继入宫。
昭德殿上,荆王真真是气煞了,骂道:“当今我朝的公主们都教养得三从四德了,除了驸马再没别个男人,孙氏一个做王妃的,她竟敢……本王要亲手斩杀了她。”
兄弟之情就是那么微妙,听到五弟带了绿帽子,荆王就如同自己带了绿帽子一般冒火。
吴王侧身看着寿春公主道:“孙氏已经认罪了吗?”
寿春公主的脸上是悲戚的,说道:“我昨天派出去的头一批侍卫,十之存三,其中四人尸骨不存。我只是想讨要一个道人而已,我府中精锐便遭到了屠杀,孙氏不认罪,也由不得她抵赖。”
赵彦恒冷静的道:“孙氏,是育有子嗣的人。”
孙玉燕怎么可能认罪,莫说她一旦认罪,曹家孙家完了,她自己身败名裂,她的后嗣,也是要为此蒙羞的。孙玉燕两年前生下了一个儿子,皇上不久前赐名为赵崇鸿。为了自己的儿子,只要不是捉奸在床,孙玉燕怎么会承认自己不贞。
景王不发一言。他比襄王,比寿春公主,更早知道孙氏的丑事。甚至于,让石氏撞破了孙氏和那个叫惠空的道士密会一事,也是他在暗中推动。
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如今棋局摆得与他预想的有所出入,也大体算是可以了。
御座上的帝王将儿子们一个个看过来,孙玉燕是必死无疑了,还有孙玉燕生下的赵崇鸿,皇上问道:“你们说说看,孙氏之子,到底是不是老五的儿子?”
皇宫和王府都会用内侍,这原本就是出于保持皇室血脉纯真的需要。做母亲的不能保持忠贞,近而怀疑上她所出子嗣的血统,也就不是什么欲加之罪,疑心病重。诚如寿春公主所言的,道士惠空,他自幼是出入曹家的,他和孙氏的私情,还在孙氏成为卫王妃之前,那么在三年之前,在孙氏怀上孩子的时候,真是鬼知道她那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
偏偏从容貌上来看,赵崇鸿还肖像其母,至于和卫王有几分相似,和已经被羁押在内府密牢里的惠空道士有几分相似,这还真是说不好。
有些儿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我儿子,比如皇上和景王,长得就很有父子相。有些儿子是真的没有样貌上的缘分,比如皇上和赵彦恒,赵彦恒肖像他的生母淑妃。
皇上这一问,四个儿子没有一个出声。
没有一个儿子想去承担误杀皇孙的风险,当然了,也没有人想甘心的放过一个孽种,所以四个儿子都是愤愤的表情,终究谁也不表态。
还是寿春公主说了,道:“儿臣在五哥大婚一个月之后,便和驸马回了柳家的祖籍,直到七弟大婚之前方归,当年卫王府中事,要细查怕也是查不明白。”
总之,孙氏是怎么看待卫王这个丈夫的,孙氏是怎么怀上赵崇鸿这个儿子的,只有当事的人最清楚了。而这样的丑事,就算把孙氏身边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遍,也是查不清楚了。孙氏事发,她身边的人得全部连坐处死,不知道是该死,揭发指控就更该死了,严刑拷打一遍,还有屈打成招一说。这样的事就算拷打孙氏本人,她要是个软骨头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是副硬骨头,为了儿子,她当然是一口咬死了,赵崇鸿必须是卫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