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小心的抚摸着纱布,她的声音颤抖不已,“还疼吗?”
“嗯……没那么疼了。”见到她的时候,浑身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她就是他的药,唯一的良药。
“心脏移植手术?”一颗心脏被摘掉,另一颗心脏被按进来,以前只是知道这个手术,知道做过这个手术成功的人会活着,截止目前在世界上有人最多能活三十年。
三十年后他六十六岁,才六十六岁,想想都难受,六十多岁的男人就像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距离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可……
眼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三十年,其实也不短了,可她就是好贪心,要是五十年该多好。
秦崇聿低头看着她,“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
“啪——”
与秦崇聿声音的落下几乎同时响起的是清脆的耳光声,宽敞的房间里,这个声音,无比的响亮。
余生愤怒地瞪着澄澈的眼眸,胸口急促的起伏着,白皙的小脸因为生气而泛着红色,“秦崇聿,你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顿了下,她补充,“我允许你欺骗我。”
做了风险这么大的手术,他竟然都敢瞒着她,如果真的出事了,她是不是就永远见不到他了?他是不是打算如果真的出事了一辈子都欺骗他,说他在外面有事,过一段时间回来?
一想起是这样,心口就像是一股气憋胀着,十分的难受。
可明明生气,为什么却想哭?
“打人不打脸。”秦崇聿委屈的捂着脸,不说心疼他就算了,还打他,男人撇着嘴,放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眼看着眼泪就要出来了。
下一秒,余生看着他微红的脸,心疼地用手抚着,“疼吗?”
“疼,可疼可疼了,比这里还疼。”秦崇聿抚着胸口,控诉。
原以为她会说一些道歉安慰的话,可谁知她却说:“疼就对了,疼你才能记住,不疼没感觉。”
秦崇聿,“……”
他怎么觉得几日不见,她的性情大变呢?
到底还是不是他的阿盛,他的老婆?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跟前的这张笑脸,他看着她,她同样也在看着他。
多日不见,他瘦了太多,都快成皮包骨头了,脸上都没有肉,摸着一点都不舒服,不过,这下巴上的小胡子看着还不错,小脸凑过去蹭了蹭,扎扎的,痒痒的,很舒服,“以后你就留胡子吧,看着挺好看,性感,迷人。”
秦崇聿,“……”
“不过,你现在太瘦了,等出院了要好好吃点补品,不然这皮包骨头的抱着硌得慌。”
秦崇聿将她放在地上,“还说我,你是不是又瘦了?听说你要跟别的男人举行婚礼了?”
“已经举行过了,喏,我的婚戒……”余生扬了扬手,正要炫耀司灏宇送她的鸽子蛋,敛眸一看,脸色顿时僵住,“秦崇聿,我的大钻戒呢?”
“扔了。”秦崇聿回答得干净简练。
余生黛眉紧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儿耳朵,“你说什么?扔了?”
“对,扔了,我的老婆岂能带着别的男人送的钻戒,虽然不是在无名指上,但是也是不许的。”
“秦崇聿!”余生跳起来一下子掐住他的脖子,“扔哪儿了?说!”
秦崇聿指了下窗户外面,余生看去,美眸瞪大,“你这个败家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那个钻戒能卖多少钱!”
秦崇聿,“……”
莫非是他搞错了?她不是心疼司灏宇送的钻戒,而是心疼,钱?
余生松开他,趴在窗户边朝外面看了看,楼下是草坪,如果没人留意的话应该还没被捡走,“什么时候扔的?具体的方位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