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存点头。
余康康说,“肯定是,因为你跟我长得很像。”
张良坡挑眉,“是你跟我长得像,我是你老子,你像我。”
“妈妈,是这样吗?”
余存点头,“叫爸爸。”
“……”余康康的嘴张了张,却突然叫不出口,从来没有叫过爸爸,做梦都想有个爸爸,可真的当爸爸站在面前了,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张良坡揉了揉孩子的头顶,“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一顿早饭是余康康吃得最开心的一顿,然后余存和张良坡送他幼儿园。
“余康康,那是你爸爸吗?长得真高!真帅!”幼儿园的小朋友羡慕地说。
余康康很神气地冲张良坡喊了一声,“爸爸!”
“嗯。”
“余康康,真是你爸爸耶!”
“那当然!”看着孩子神气的模样,余存知道,也许刚刚的决定是正确的,孩子需要爸爸,亲生爸爸。
余康康进了幼儿园后,余存也要去上班,张良坡说:“今天能不上班吗?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你不想跟我单独呆一会儿吗?”
四年没见,没有她想象中的热泪盈眶,更没有激动不已,放佛见与不见其实都一样。
“那我给领导打电话请个假。”
“好。”
张良坡开车带着余存,问她去哪儿,她也想不出一个好地方,最后就回了家。
“你这些年好吗?”余存问。
“不好,前段时间又出了点事,从抓人进监狱变成了我自己蹲监狱。”
余存一愣,“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因为你姐。”
“我姐?怎么了?”
张良坡将差点掐死余生的事跟余存说了一遍,说的时候还有些气愤。
余存心里十分愧疚,幸好当时姐姐没有出事,如果出事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对不起,其实事情跟姐姐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家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想知道,总之你们家的每个人都很复杂,我现在也不是警察了,更不会去管你们的事,我只想知道,如今你还会嫁给我吗?”
余存正在切苹果,拿着刀的手一抖,切了按着苹果的手,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背对着张良坡,所以他没看到,但听到了声音,连忙站起身,“切到手了!有药箱吗?”
“在书房里。”
“疼吗?”止血的时候张良坡皱着眉头问。
“不疼。”
“还逞强,真是笨死了,切个苹果还能切到手!真不知道这四年你是怎么过的。”嘴里唠叨着,张良坡娴熟地将伤口处理好包扎住,然后松了口气,坐在余存的身边,“我其实来这里已经两天了,昨晚上你去哪儿了?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
余存的脸蓦地红透,这件事可以告诉他吗?告诉他,他会不会嫌弃她?
“找一个朋友有点事,耽误了。”
“哦,没事就好。”张良坡没再追问,余存松了口气。
“小存,我离婚了,四年前就离过了。”
他真的离过婚了,“你不是很爱你妻子吗?为什么要离婚?”
“遇到你之前不知道爱是什么,以为相敬如宾就是爱,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原来爱是让一个人想一个人想得睡不着觉,醒着想,梦里想,不见的时候想,见的时候更想。”
这是余存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肉麻的话,而且还是从这个一直在她心里都是那么冷酷严峻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所以,她有些想笑,竟也没忍住真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