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赋给她带来的是痛苦,我情愿她过普通人的生活,我欠了她太多。”
龚先生凝着余建勇,良久,轻叹了一声,“老余你变了。”
余建勇笑笑,摘了一朵小花,捻在手中,他的女儿本该是如花的年纪,却被他给生生掐断,好在一切都不算太晚,还有回旋的余地,“是她一句话点醒了我,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忙碌了一辈子到头来才知道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同样是女儿,我对老二就没多大的感情。”
龚先生说:“那是因为余生太像小雅,这点你不能否认。”
“应该是这样。”
午后的阳光毒辣而刺眼,两个男人漫步到竹林,停下来坐在青石板上,顿时凉风袭来,清爽怡人。
龚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余建勇。
余建勇接过,但没有点。
龚先生睨他一眼,“怎么?戒了?”
“不让抽,就不抽了。”
龚先生笑笑,他没说谁不让抽,但也知道,定是他的老大,这孩子他曾见过,但都是小时候。
“你以后什么打算?”
余建勇将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味道有些呛人,他咳嗽了几声,脸涨得有些红,“等把最后一件事解决了,以后就归隐山林,你要是乐意,可以常来陪我聊聊天。”
“我才没你的闲情逸致,我还没看破红尘呢,对了,下月初我要结婚了。”龚先生一脸的幸福。
“又结婚?”余建勇皱眉,“你今年结几次了?”
“第三次,这次我觉得是我的真爱。”
余建勇抱怨,“你每次都是这样说的,我的彩礼都随了不少了,这是最后一次。”
“小气鬼,等你闺女结婚的时候我一次性给你补上!”
“你说话算话?”
“骗你是小狗!”
竹林深处,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阵阵不断。
后来,余建勇说:“今天晚上吧,把她的一部分记忆催眠了,关于赵兰和秦立的所有部分。”
龚先生说:“难度有些大,而且这里条件也不具备。”
“那就去你那里,不管怎样,我都希望她能好好的,对了,还有件事,她小时候得过精神分裂和心理疾病。”
“我知道,那时候她应该叫郁盛。”
余生小时候得病,秦家人找的便是龚先生,治疗了三个多月才算康复,那时候是个孩子思想意识没有如今成人那么坚强,故而好治疗,但是现在她有自己的思想,别人想要介入需要费一番工夫。
余平安醒来后,一行人离开如花仙境,朝市区龚先生的心理诊室赶去。
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到市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进入诊室前,余生给秦崇聿打了电话,当时秦崇聿正在开会没有接,她留了语音。
历时近四个小时,龚先生从诊室出来的时候余生还在昏睡。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余建勇问。
龚先生别具深意,“该醒来的时候就醒来了,醒来后她将忘掉很多东西,可能会有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