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露一惊,丁思思不是少奶奶吗?为何少爷……有钱人的生活,真不是她这穷人能懂的。
一行人去了西院,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丁思思那一声声叫疼的惨叫,余生眉头皱了皱,心里嘟囔,不是疼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叫喊?
“崇聿!”丁思思第一个发现了秦崇聿,快速地从沙发上起来,朝他走过来,似乎一见到自家男人,也忘了肚子还在疼。
秦海等人朝门口望去,见到余生,皆是一惊。
“阿盛小姐?”李悦瑞惊喜地叫道。
余生微微笑笑,“李姐姐。”
这一声李姐姐,李悦瑞知道,真的是郁盛,她竟然还活着!
只是,她的脸怎么了?
就在丁思思快要走到秦崇聿身边的时候,余生靠在秦崇聿的怀里,微笑着说,“丁小姐肚子不疼了?”
丁思思脸色一变,当即眉头皱起,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秦管家,医生什么时候来?我快受不了。”
且听余生不紧不慢地开口:“已经见红了,就是医生来了,也晚了,孩子恐怕保不住咯。”
秦海等人大惊失色,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丁思思。
丁思思的脸瞬间惨白,扭头去看自己的身后。
顿时,一声惨叫,丁思思发了疯一般扑向余生,好像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秦崇聿的脸色当即如疾风扫过,在丁思思扑上来的时候踹出了一脚。
“嗵——”
一声闷响,丁思思躺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众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几个佣人,看着鲜血从丁思思的身下流出,在洁白的地板上蔓延,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余生在丁思思扑过来的一瞬下意识将脸埋在了秦崇聿的胸前,这是本能,却也勾起了男人心中最原始的保护欲。
上午余生刚刚被陈晨伤过,秦崇聿对此事耿耿于怀,丁思思可以说倒霉,谁让她撞在了枪口上。
周围的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可秦崇聿猩红的双眼,更是带着嗜血的冰冷,“从今天开始,谁若敢碰阿盛一下,我必让他生不如死!”
这话,既是说给丁思思听的,也是说给秦海听的,更是告诫这些佣人。
看着地上缓缓流动的血,余生的脸色不惊也不诧,只是漠然地看着,两只手紧紧地抱着秦崇聿的腰,一点一点的收紧。
救护车来了,拉走了丁思思。
秦立和赵兰姗姗来迟,看到余生,都很诧异。
“你跟我来!”秦立瞪了儿子一眼,转身就走。
秦崇聿站着没动,却看着秦海说:“带陈晨去医院做个检查,没什么事回来继续工作,需要休息的话给她几天带薪休假,下个月从你工资里扣三分之一给陈晨作为补偿,也是对你的惩罚,以后做什么事请过一过脑子。”
秦海在秦家呆了大半辈子,侍奉秦立他无怨无悔,但被一个晚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他的脸还是禁不住一阵红一阵白。
“不不不,少爷,我不要陈管家的工资,我也没事不用去医院,只要能……”陈晨偷偷看了眼余生,她知道,这个闪亮的大姐姐是个好人,“只要能继续在这里工作,我就很开心了。”
秦崇聿没说什么,搂着余生离开。
“崇聿……”走在去主宅的路上,余生小声叫他,她有些担心,之前是她自己要求来秦宅的,可当真的见了秦立,她还是害怕。
秦崇聿将她圈得更紧,微微笑了下,“怕什么?有我呢,我们要结婚,早晚都要面对他们,你不能逃避,要学会应对。”
他说的是应对,不是适应。
余生望着他,是不是他猜到了她的意图?
见她呆愣的模样,秦崇聿坏坏地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爷我是不是特帅?”
余生抿着小嘴,郑重地点头,然后说:“嗯,帅得特别招桃花,你说丁思思若是真怀着你的孩子,你岂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丁思思近四十岁才怀了孕,现在又流产了,这次会跟我们拼命的!”
提起孩子秦崇聿一阵闹心,上次她给弄了个大乌龙,想想都生气。
她危险期那几天他那么努力,会不会真怀上了?
仔细算了下,再有几天她的例假就该来了,如果不来,那就是怀上了,他静等佳音。
“没有假设,她肚子里怀着的鬼才知道是谁的种,我不追究她给我戴绿帽子的责任就已经不错了,她还敢跟我拼命?简直找死!”
有个问题,余生一直想问,但因为有了上次他的不回答,她不敢再问第二次,但是此时,她还想问。
“崇聿,你当初被人刺伤后醒来,为什么对我突然态度不好?”
秦崇聿端睨着她,咬了下嘴唇,指着不远处的秋千,“去那里。”
余生望去,那秋千是她六岁的时候秦崇聿找人给她做的,全机械的,摇摆的速度可以自己控制。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秋千上的钢铁因为风吹日晒雨打的缘故,已经锈迹斑斑。
她以为从她离开秦家,这秋千就应该荡然无存了。
可,它还在,呆在原地,像只蛰伏的蝉,静静地等待着,却又不知道等待什么。
秦崇聿在秋千上坐下,有些苍老的秋千不堪重负,发出了“吱——吱——”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