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甘示弱,“我今天必须带她走!”
秦崇聿黑色的眼底犹如幽黑的潭水一般,却泛出粼粼红光,似是混合着血腥,他淡淡地扫了男人一眼,未言语,抱着余生转过身。
“站住!”
一把枪抵在了他的身后,他略微怔了下,未作停留,步伐坚定而有力地朝电梯口走去。
“我再说一遍,站住!”
秦崇聿头也不回,语气中尽是不屑一顾,“有本事你就开枪,我倒是想看看真人版的马蜂窝到底长什么样子。”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他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跪在地上,但余生却被他紧紧地抱着没有摔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他靠在墙壁上,手抚着肋骨,大口地喘着气,真是钻心的疼!
“嗯……”余生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秦崇聿?”待看到他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水时她一下子坐起身,“你受伤了?”
“没有,只是肋骨有些疼……”
“让我看看!”余生拉开他的手,解开他的大衣扣子,映入眼帘的一幕令她脸色大惊失色!
“我扶你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我没……嗵!”秦崇聿一头栽在了地上。
“秦崇聿!”
又是失血过多,端木离简直要疯了,他就出去了这么几个小时,这俩人在折腾什么!
“小离子,他流了好多血,你说他会不会死?”余生哭得泪人儿似的,让他到嘴边要骂她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他死的。”
“可是……”余生的眼前又浮现出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他病号服的一侧全都是鲜血。
端木离轻叹一声,将她拥在怀里安慰,“你放心,如果他死了,我就娶你,绝对不会让你守寡的。”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呸!”端木离当即脸色就变了,严肃地睨着她,“阿盛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敢为他殉情,我饶不了你!”
手术室的门这时候打开,余生迫不及待跑上前,“医生,他怎么样了?”
那医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余生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还真死了?端木离眉头皱起。
这时候护士推着秦崇聿出来,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他的脸上搭着一块白色的布。
他死了?他死了!
一个可怕的声音在余生的耳畔不断地回荡。
端木离上前掀开白布用手指探了下秦崇聿的鼻息,还真没气了,真死了?
呆愣间却见护士推着秦崇聿进了病房,人都死了为何要推进病房里?不是该推去停尸房吗?
难道是?
这个混蛋,到这个时候了还敢骗阿盛!
再看余生,他咬了下牙,谁让她要一棵树上吊死,活该!他们这破事他也懒得再管!
头一扭,他扬长而去。
余生趴在秦崇聿的身边,全身搐动着,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抽泣,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灰蒙的悲伤笼罩着整间病房。
这次玩大了!估计又要被抽了。
已经“死去”的人竟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全是自责。
“阿盛……”
余生缓缓抬起头,稍稍滞了片刻。
“啪——”
河东狮吼般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秦崇聿,你竟然敢骗我!你这个混蛋!”
见她的五指山又挥来,秦崇聿本能地区护着那张英俊的脸,大呼,“老婆,打人不打脸,这是你说的!”
“我打的就是你的脸!手给我拿开!”
“不!”秦崇聿装可怜样,撇着嘴,“老婆,我错了,刚才你打的那一巴掌都已经很疼了,你摸摸,我的手到现在还是烫的,好疼,真的好疼,好疼。”
余生简直要吐,“滚蛋!”
“不生气了?”秦崇聿笑着放下手,大手试摸着想拉住他的小手,岂料却被她一把揪住耳朵,“我告诉你,以后再敢骗我,我削扁你!”
“知道了。”秦崇聿顺势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胸前,霎时,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每一次到嘴边的肉都没吃成,秦崇聿严重怀疑再这么下去他早晚会出问题!
看来他必须要加快进程,早点名正言顺早点可以无所顾忌地吃肉。
趁余生去卫生间的工夫,他给律师打了电话。
那头王亮正在熟睡被吵醒,“先生,怎么了?”
“今天务必把手续办齐,而且我还要见到离婚证!”
王亮看了眼时间,艾玛,凌晨四点,这会儿给他打电话,莫非是先生一个人寂寞难耐?想到这里他偷偷笑了起来,“放心,今天手续绝对能齐!先生,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下。”
“什么?”
“这次我办这事的奖金我不要了,就当给你和嫂子随礼了。”
“起码也要你一年的奖金才够。”秦崇聿挂断电话。
余生恰从卫生间出来,酸溜溜地问,“给谁打电话这么开心,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