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家小五,是不是太早慧了!”卫洺看他得意成这样,忍不住说道,“白家那小姑娘出生的时候,白老侯爷说的她多聪明,我看还不如你家小五。”
“你拿白恒镇的孙女和我林文锡的女儿比。”林文锡哼了一声,“他孙女将来可是要进宫的人,尊贵的很,我们家小五低调着呢,当我是他白恒镇么,三岁会背诗就恨不得全天下知道,我们家小五六岁的时候三句诗就把迎亲的人都给难倒在外了,我都没宣扬。”
这还不叫炫耀,这还不叫宣扬么。
卫洺看着他脸上那完全遮盖不住的狂妄和骄傲,眼角一抽,朝中上下谁不知道林大学士就是个不羁的文人啊。
别的人家有才学的,好歹内敛低调,样子总要装的,清心寡欲也得摆的好看,家中孩子多了,显得多纵/欲。
他林文锡呢,逢人秀夫妻恩爱不说,这一胎双生算下来,他都是九个孩子的爹了,清心寡欲在他眼里那都是浮云,内敛是内敛的,不舍得把妻子孩子给别人看,其余的么...
偏生皇上就吃他这套,觉得他真性情,别人还都效仿不来,脸皮没他厚。
卫洺感觉大把大把的无力,和他做朋友久了,显得自己某些时候也不太正常。
不过该关心的还是关心着,“你就算没宣扬,还是有人替你说。”别看林文锡没有世家底子,自己当官将来起不了什么风浪,和他熟的,知道他为人的,就清楚这林文锡,本事大着呢,别人以为他只是小树叉没力道,人家是大树桩好不好。
“说就说了,他们也就只能说说而已。”林文锡拍拍他肩膀,“小五的这事儿辛苦你了,那孩子性子拧的很,这么认定着,我也不想让她太失望,等她长大了自己就会知道。”还是个孩子,那就多保留一些孩子该有的梦想和坚持,做父母没有必要老是打击她,告诉她什么才是事实,什么才是真理。
卫洺笑了,“我有数,不用送了,我这就回去。”到了大门口,林文锡目送他上了马车,折回落樱院,陆氏正吩咐着王妈妈去准备临盆的事,如今已经十一月了,算着日子应该是十二月才生,可她的身子已经沉的不好走路,陆氏怕随时都有可能早产,让王妈妈早些准备起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看到林文锡进来,陆氏对他笑了笑,“卫太医走了?”
“嗯,送他到了门口。”林文锡到她身旁坐下,给她按了按腿,六个多月的时候腿就开始肿了,每天睡在一块,夜里他都有替她按。
“等着两个孩子生下来,得好好谢谢卫太医,”陆氏摸了摸大肚子,林文锡点头,“好,到时候给他送一份厚礼。”
陆氏靠在他身上,让他按着舒服一些了,拍拍他的手臂,“小五怎么就忽然要看医书了,都好几个月了,问了那丫头也不说。”
林文锡笑了,感慨道,“婷儿,我们有贴心宝啊。”把林清苒先问他要书,后来问卫洺要书又替问题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林文锡看她这错愕的神情,捏住她的手,“既然她不肯说,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她想你好,担心你,咱们也不能驳了她的好意。”
林文锡并没有提那红糖蜂蜜水也是女儿的主意,而是说了女儿为了她能安稳生下孩子,看了不少书,还去问卫洺。
陆氏顿了顿,继而脸上一抹欣慰,看了一眼丈夫,眼底有感动,“是啊,我们有贴心宝。”...
十一月底的时候,洛都城已经是是深秋,陆氏的状况都好,林家上下已经严阵以待。
大伯母采买够了大堂哥明年开春成亲要准备的东西,又要准备过年的事,早两天先回去了。
清晖院那,刘氏一天好几个时辰的在拜菩萨祈福,希望儿媳妇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十二月初的一个早上刚刚吃过了早饭,陆氏的羊水忽然破了。
落樱院上下忙了起来,林清苒一早知道娘那要生了,扒了几口饭跑到了落樱院,怕给人添麻烦,留在了七妹妹的屋子里,等的有些坐立不安。
小七还不懂事,见姐姐这么紧张,外头又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想出去看看,林清苒抱着她陪她玩,过了没多久,二姐姐她们也赶过来了。
后来祖母也过来了,这边小屋子里坐满了人,一家人守在这,都等着隔壁那的消息。
过了许久,趴在窗台上的小七忽然伸手指了指屋外,回头对大家说,“白白。”
林清苒转过头去看,下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