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摇也没有问是哪里,就急急忙忙的回了。
刚到山脚下,就被楚家的下人拦住了去路,显然早早就在这里等着她了。
独步摇面对楚家的人,无半点好感,不冷不淡地随意问了一句,“何事?”
楚家的下人都是见识过独步摇的狠劲,那毒连身为六爷的楚麟也无法解,听说五小少爷碰了她一下就变成活死人,所以,现在,连个下人都不敢靠近她独步摇。
“是六爷让小的前来请步摇姑娘回府,今个儿宫里来了姑姑,说是太后娘娘想见一见步摇姑娘,府中正急着寻姑娘呢。”
紫涟庄又不是谁都可以上的,这才等在山脚下,没想到这奴才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碰巧遇上了独步摇。
“皇宫?”
见独步摇皱眉,那奴才猛然擦冷汗,“正是,步摇姑娘请随奴才入宫!”
以前的口口声声小贱种已经听不见了,已换成了姑娘,对待她也是极为小心翼翼,惹急了小姑娘,生怕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活死人。
如此天差地别的对待,差一点没让独步摇大笑出来。
独步摇正想一口回绝,再想到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能耐,眉一挑,点头,“既然是太后有请,那就走吧。”
得到独步摇的应允,那奴才大松了一口气!
“是,步摇姑娘请随奴才来!”
独步摇点头,一转折,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步摇姑娘请!”奴才很狗腿地冲独步摇笑,恭敬地请她上马车。
独步摇也不娇情,更不拒绝,利落地踏上马车,舒舒服服地坐于车内。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不过是人的一句话罢了。
她独步摇前几日还是名门贱种,而今,却因为那个赌,和她强悍一面露出水。一半因她的强,一半因楚家家主的命令,很巧妙地改变了她所处的卑贱地位。
至于那个深宫太后为何突然要见她,就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见了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入了宫门,独步摇掀帘看去,整个皇宫可以用守卫森严来形容。
马车直驶入后宫,到了正宫门前马车才止行。
“步摇姑娘,奴才就送到此处,请姑娘下车!”奴才一如刚刚的小心翼翼,睨着帘子,等着这个昔日的小贱种出来。
独步摇利落跳下车,抬头,转看了眼森严皇宫,有意无意地弹了弹折皱的衣摆,精致小脸一歪,嘴角微扯。
盯着她看的宫女和奴才都立马惊得低头,早闻这小贱种身上沾着毒,五小少爷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云国,谁人都知道楚府内有一个碰不得的小毒女!
“奴才就先告退了。”送独步摇前来的楚家奴才吞了吞口沫,急急忙忙打道回府。
看着那奴才逃似的动作,独步摇笑意更深。
最后,由太后身边的宫女领着独步摇行入后宫,宫女带着独步摇绕过一座座宫殿,行行来来间,宫中之人尽盯着这传闻中的小毒女瞧。
站在台阶处,独步摇突然顿步,身后的宫女一惊,差点被撞上。
“步摇姑娘?”
“那是谁?”独步摇突然伸手,指着下边远处花庭正荡着秋千的少女。不是因为那少女漂亮得迷瞎了她的眼,而是那一站一坐的两个人让独步摇止了步。
宫女神色低敛,悄然睨了一眼正眯着双目的独步摇,想着如何应付这个随时会散毒的小毒女。
“那是同国公主。”
独步摇扫了眼背对自己的两人,收回视线,继续缓步走前,“就是那个前来和亲的同国公主。”
宫女点点头,然后又想到自己站她的背后,无法看到,“正是。”宫女很想问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她选中谁了?”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问这个,出口就变成这个样子,独步摇眉一扬,压着那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
宫女有瞬间怔住,亦步亦行地跟着独步摇脚步,指着路,边道:“年纪还有些小,同国的意思地让公主先住于云国,好好观察过后,再选。”
这是国家事,本来这个宫女可以不必回答她,可看到独步摇那张小脸,不知为什么,她就下意识地脱口而来。
独步摇唇角一挑,同国打的是什么主意她管不着,但若敢选她选中的人,这同国公主别想有好日子过。
踏入太后寝宫,独步摇这才体会到深宫是何模样。
宫女守了一殿,个个眼珠带利,品级都是上等次的,看人特势利。
太后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年轻,宫里头的女人,闲来无事,首先要保养的就是自己的青春。
一身明黄宫袍衫得太后格外的精神,那双眼看似浑浊,一旦与之对峙上,才发现里头暗藏杀机。
太后身边坐着的是云国国母,一身明黄凤袍,襟镶嵌着金边,凤袍上用金色丝线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凤凰,乌黑长发梳成了云雾髻,头插珠钗与金步摇,光洁饱满的额头佩戴着金色的额坠,格外的明媚,雍容华贵,描眉涂唇,胭脂抹颊,让她的肌肤更加红润漂亮。
再下侧,正是娇媚入骨的楚家三姨娘,看到三姨娘,独步摇大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独步摇一进来,也不行礼,只是装傻充愣地看着一殿的女人,反正她是人人认定的名门贱种,礼仪方面也不会指望她懂。
太后眉眼一挑,不悦独步摇此时的做法。
“你就是那个独步摇?”
就这么一个小孩子,也配让她这个老人家亲自出马?太后怀疑地睨向了下侧恨恨瞅着独步摇的三姨娘。
“正是我,步摇自小没学过礼,还请太后娘娘谅解步摇不懂宫中礼数。”独步摇不等对方发怒,就先指明了自己从小未学过礼数这回事。
太后听了这话,眉毛皱得老高。
缓慢放下手中的茶具,凌厉地盯着独步摇,“果然不是一般的孩子。”
独步摇也不介意让他们打量自己一身,还直视着当今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