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他就揍我,说他讨厌别人说他漂亮,那时候他才五岁,怎么劲儿就那么大?后来,他和他见面的第一次,他也说他漂亮,怎么他不仅没有揍他,还红了脸呢?欧阳深思,你知不知道他那副小媳妇的样子多让我心寒吗?”
“他为了他放弃了金家富可敌国的财产,放弃了父母和亲人,这些,他都没让他知道。他怎么就能那么伟大?其实我也可以的,欧阳深思,我也可以为他放弃一切的,可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即使我放弃了,他也不会稀罕吧?”
“他们在一起真幸福,看得我嫉妒到发疯却又无计可施。他们的世界里,我是多余的。”
……
欧阳深思是真的明白了他为什么觉得张西岭亲切,为什么那么喜欢和他混在一起了。尼玛他们根本就是在世界的不同角落经历相同的事情,感受同样的心情的双胞胎啊。不对,双胞胎也没有这么心有灵犀的,他和张西岭直接可以演一部狗血电影了,名字就叫“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女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这么俗之又俗的事,他们也竟然同时经历了,当然,努努是百分百的纯爷们儿,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感情都是一样的。
“我陪你去!”他握住那人微凉的指尖。
“不是吧?你抽什么疯?你刚刚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你不去的。”
“我自己不去,是陪你去!”
“呸——!有什么区别。”
“事情看起来没区别,在我的心里就有区别了。”
因为是陪着你,所以,我会很勇敢的面对所有质疑、嘲笑的目光。
因为是陪着你,所以,那些目光都没有关系。
因为是陪着你,所以,我只要看着你,护着你,就好。
而且,如果我不陪你去,也对不起你刚刚知道他们今天要举行婚礼时,对我的担忧,是不是?有个人连这样的事都第一时间替我着想,我好开心,你知道吗?
许是他看着他的目光过于热烈,张西岭脸上一热,他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随便你啦!”
“你去哪里?咖啡不喝了?”
“尿急!”那人说,而后急匆匆离开。
“还会害羞啊,不错哦!”欧阳深思故意用周董的腔调大声说。
那人没有回头,手高高举起,冲他竖了个中指。
“嘎嘎嘎!”欧阳深思像是乞丐捡了个热包子,笑得又开怀又猥琐。
下午四点,太阳斜斜照进教堂里,一场小型婚礼开始了。
李慕寒家来的是一脸欣慰的李老爷子,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没法可想的别扭的李慕雪,以及一副艳羡弟弟的福气的傻样的李家老大。邢天爱这边来的是激动得快要昏过去的叶一心,以及,黑色西装,白色衬衫,个头几乎一样高,一个健硕如健美先生,一个瘦成了个纸片人,但站在一起,又莫名和谐的老金和努努。
欧阳深思和张西岭进了教堂的时候,两家人已经分左右站好了。
那么,我们到底是属于男方还是女方的啊?两人大眼瞪小眼。
还是欧阳深思反应快,他抓着张西岭挤进了两派人的中间。
嘻嘻,我们是两面派!他冲张西岭傻笑。
“嗨!老张!”努努向张西岭挥手。
张西岭回他一个带着酒窝的笑。
老金今天梳了个大背头,再加上穿的那么正式,虽然他年龄比努努小四岁,但看起来比努努老了可不止四岁。他看着努努和张西岭互动,脸色越来越臭,简直就是言情小说中的的那种“邪魅狷狂”的冰山总裁的现实版啊,气场强大到骇人,呃,除了肤色黑了点。
努努也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捏了捏他的手,那人回头看他,仍旧是气冲冲的样子。
“说了一千遍了,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你是不是瞎了,他现在和欧阳那么亲密你是不是看不到?他现在也许还没意识到自己对那个陈世美是什么感情,但用不了多久他会知道的,爱情和咳嗽都是藏不住的。”
老金看一眼那两个人,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但是很显然,傲娇的某人并不满意。捏改成了掐,老金疼得几乎叫了出来。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干嘛要跟我结婚?再说了,还是借别人的婚礼举行隐形婚礼,你要不要那么省?我要不要就这样将自己贱卖?我告诉你姓金的,爷已经够委曲求全了,你再给爷摆脸子,爷现在就把戒指摘下来从窗口扔出去。”努努作势去脱手指上和老金一模一样的对戒。
老金吓了一跳,急忙抓住他带着戒指的那只手,牢牢包裹进自己的掌心。
“别!我错了不行吗?我没有不信任你,没有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我只是,只是嫉妒,只是生气。你们一起拥有那么多的过往,可我却无法参与到你的过去。你关于过去的回忆里,有他,可是没有一个我。”
努努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回握那只温暖而干燥的大手,“傻瓜,你就有那么爱我吗?”
“嗯!”老金认真地点头,“你要相信我只要你,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
“真好,那么多的爱,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努努笑,漂亮的大眼睛里波光潋滟,只有爱人的身影倒影在里面。
老金的手指慢慢挤进他的指缝之间,与他十指相扣。
“我爱你!”他说。
“非礼勿视!”欧阳深思用手轻轻蒙住张西岭的眼睛。
张西岭笑,眼睛眨啊眨,长长的睫毛就在他的掌心里扫来扫去,痒痒的,柔柔的,让人的心也莫名的柔软了起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父看一眼台下,不满地腹诽,而后大声地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那重复了无数遍的台词:新娘邢天爱,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邢天爱:我愿意!
努努(小声的):我愿意!
神父又问:新郎李慕寒,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李慕寒(微笑):我愿意!
老金(小声的):我愿意!
接下来,新郎亲吻新娘。
李慕寒也许是世界上最禁欲的新郎,在他和他的新娘的孩子满月时,他才第二次吻到了新娘的唇。
老金低头亲吻两个人紧握的手上同款的戒指,他先亲了那人微凉的手指上刻着字母“k”的戒指,而后亲了自己手上刻着字母“l”的戒指,“k&l”,我和你,我们,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
他抬头,就看到幸福的泪水从那人的眼里滚落,他咬了咬唇,生生将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憋了回去。
我不可以哭,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因为,我是你的依靠啊,所以我必须勇敢,必须坚强,必须活成一棵钢铁铸成的树,将你完完全全保护起来,让所有的凄风寒雨都无法侵蚀到你。
哥,做我的孩子,让我给你我所以的呵护,所有的爱。
“让你非你无视的,谁让你又看了?”欧阳深思将张西岭偏向一边的头扳了回来。
“谁让他们那么抢眼呢?不看他们看什么?”张西岭白他一眼。
“主角们也很抢眼啊,看他们好了。”
“天爱姐很靓是没错啦,可她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怎么就落在了李慕寒那头猪的手里了啊?你瞧瞧李大傻子那德行,跟个中了五百万的乞丐似的,傻成了叉了,真让人不忍直视!”
“拜托,他怎么说也是你朋友,你怎么把他说的那么难听?”欧阳深思深知这位爷的脾性,他突然这么损自己的老板以及死党只能有一个理由,“他惹你了?为了什么事?”
“他答应把他新买的悍马给我的,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行动。”张西岭气哼哼地说。
“他又要照顾大孩子,又要照顾小孩子,很忙的,估计是忘了。”
“哼——!”
“我说你,不就一辆车吗?至于吗?”
“至于,当然至于了,那是老子拿命换来的。”说到这里,他心虚地看了欧阳深思一眼。
他们两个都每种啊,被拿着枪的妹子吓到了,还是老金那个非洲土著够胆。
欧阳深思一门心思在他没有得到想要的悍马车上,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更没有去细想什么。
“就那么想要那辆车?”
“对啊!”
“太简单了,你知道他的车停在哪里吗?”
“当然知道了,一直停在他公司楼下,他都没去管。可怜那辆车被风吹雨淋的。”
“我认识一个人,无论什么样的锁都可以打开。”欧阳深思故作神秘地说。
“天呐,神偷?司空摘星?”张西岭的眼睛亮了。
“在他面前,司空摘星什么的都弱爆了。”
“那还等什么,叫上他,快走啊!”
“喂!好歹得等婚礼结束是不是?”
所以,我说,你们真的是来参加婚礼而不是黑姐姐的吗?邢天爱看着台下的动静,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