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破心下讶异,迎上前去道:“东野兄,为何这一早就过来了?”
“我今日起的大早前去韩泓家行卷,本想见见此人,不想还是没见着,回来时路过这里,也就顺便看看十一郎”孟郊爽快的答道
“那个韩泓?”崔破好奇问道
“就是那个‘春城无处不飞花’的韩泓呀!他可是十才子之一,关于他这个名字倒还是有来历的,偏偏今天我就遇见了这个典故,倒真是有意思”孟郊说道最后,自己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噢,说来听听”
“说起来,这京城中有两个韩泓,而且年岁相当,还是元载为相时,某日要授一清要官,他报上了人选送上去,但是却迟迟不见天子回批,只到最后按捺不住,问了出来,当今陛下才道:‘与韩泓’,元载又问道:‘京中有两个韩泓,应该给那一个,陛下当即答道:‘春城无处不飞花’之韩泓,原来竟是他这句诗写的极好,以至传入禁中,为陛下所知,方才有此机缘。更有趣的是,偏偏这两个同名之人都住在同一坊中,我今天行卷的时候,先去了一家,正待敲门,才见门侧壁上贴着一张纸条,上前细看却是写着;‘春城无处不飞花,花随风走前三家’这下我才明白原来找错了地方,不过这个做武官的韩泓倒也有些意思”勉强说完,孟郊又是忍不住的一阵大笑
听他此言,崔破也不禁莞尔,笑了一阵儿后,崔破才打趣道:“东野兄,昨日才来,你今日就去行卷,这也太急了些罢!这可与夫子的谦退恭让之道不符呀!”
“好你个崔十一,竟然拿我来取笑,不过岂不闻‘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按他老人家的意思,我昨日来,今日才去,只怕还是太慢了些”这一番话又是引得两人一阵大笑。
笑闹完,两人向室内走去,那孟东野少不得对崔破一个人能住这样一个独门小院啧啧称羡。
看座、上茶,两个人坐定之后,孟郊悠悠问道:“十一郎,你欲向何处行卷,可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