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收了又摆上安神茶,众人慢慢饮着等待着什么。小壳却不在。
神医温柔与紫菂说着话,石宣不时唉声叹气。碧怜黎歌接过瑾汀抱的那只白兔,几个少年一起低叙别情。
小壳回来了。
他端的托盘里,一只空碗,一碟白糖糕,最上面那块少了个角。神医了一眼,还是坏笑问了一句:“怎么样?”
“唉,”小壳道:“山楂水倒是喝了,最喜欢吃的糖糕却只啃了一口就睡了。”
神医满意微笑,道:“不错,想来是撑到极限了。”
小壳不悦他一眼,却道:“他也是欠人这么对他。”神医嘿嘿笑,小壳又道:“你也不是好东西。”
时间不早,众人都散了歇息。
神医独自又坐了会儿,搓搓手起身。“啊啊,时间差不多了吧。”
月很亮,风很暖。神医大摇大摆的穿堂过户。
正房第一间。
伸手试了试,果然推不开。拔出一柄小匕首,轻轻悄悄挑开门闩。神医在笑,起来心情很好。
小心推开房门,门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回手关了,仍将门闩插好。朦胧的月光将屋内摆设照出个大概,神医踮着脚颠入卧室,轻车熟路般摸到床前,床下踏板上摆着一双浅色方舄。神医伸爪无声大笑一次,右膝跪在床沿,手向帐内探去。
摸来,摸去。摸去,摸来。
“……咦?”神医大半个身子都已钻入帐中,手也触到墙壁。心动回首。
窗下一个清冷侧影。
“啊——!”神医从床上滚下,指着清影大骂道:“大半夜不睡觉坐那儿吓人玩么?!”
清影轻道:“大半夜不睡觉到这儿摸人玩么?”晃亮火折,点燃红蜡。清绝的人,清绝的眉眼,淡红的唇。
神医弯着腰扑过来,“白你太吓人了!你摸,”拉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呢!”
半途沧海就撤回手,不去证实他话的真假,“心不跳就死了。”
“……白你不要这么冷淡嘛,”神医急切在他身侧坐下,又握住他手,牢固得沧海怎么也挣脱不开。“怎么了?不睡觉在这里坐着。睡不着么?”
沧海轻哼一声,听不出喜怒。“睡着了不就被你摸了?”
“这话很难听的哎……我也是关心……”
“我早知道你会来的。你又是名正言顺,这里又是你的房间,你刚才摸的又是你的床,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