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七里的时候,沧海终于精心打扮完毕,神色凝重的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镶纯金累丝凸雕边沿平顶素面小金盒,深呼吸了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盒面,竟有成败在此一举的壮烈。
石宣心中好奇,盒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贵重的东西让他这么紧张?送给神医的礼物?
马车总共行了约有十里路程,车外开始听见一个成年男人唱歌谣的声音: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沧海的脸立刻就黑了。
石宣捂着嘴笑,心想替我们报仇的人终于要出现了!心里对神医的怨愤也没有那么强烈了。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转嫁的,比如你和你的敌人讨厌同一个人时,那么你和你的敌人就有可能变成朋友。
“喔,来是到了神医家了,一定不会错。你说是吗?”幸灾乐祸的着沧海瞪起眼珠。
“爱吃萝卜爱吃菜……嗯……嗯……唔……啊……”
“啊我想起来了!是‘不蹦不跳不可爱’!哈哈哈!小白兔,白又白……”
沧海咬着牙喘息,呼气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石宣笑得腮帮子在痛。
马车拐了一个弯。忽然听见有人狂笑的声音。
石宣笑着皱起眉头。
马车停了。
沧海喃喃道:“精神病院……?终于到了。”右手颤颤抖抖的拨开小金盒的盖子。
石宣惊了。
四**马车停在一幢大竹屋的篱笆外。此处占地空阔,豁达自在,比那入口深林,犹如别有洞天。
竹屋新翠,篱笆古拙。竹屋新翠缘客扫,不染纤尘;篱笆古拙奉君开,幽雅待人。矮植仁丹草,清凉扑鼻;高种虚心竹,壮志凌云;屋后一脉青峰四阔缈入云端,百草神农曾尝;阶前两只红喙鹦哥爱叫学舌,药歌《珍珠》尝记。明闻长涧飞瀑,不知遗珠何在;果见白兔松鼠,往来野草闲花。松柏林中禽鸟时鸣,橘井泉内妙手回春。
篱笆门前,正煞景的哈着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手捧一斛,言辞急切恳求道:“神医,我堂堂雪山派掌门已经这样低三下四求你了,你就帮帮忙,给我的三个弟子治治伤,那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啊,神医!”
年轻的神医没有说话。他身旁那个黑衣总角的伶俐童子却皱着眉头道:“焦大方,我们爷都说了不治了,你再来多少回都是一样。你自己也说是‘举手之劳’了,那你出去随便找个人治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