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退走狼群的经过吧,”
“一开始我和狼对视,就是在对它施展‘摄魂法’,并用大量内力打入它体内作为催化,当时我的眼睛不可以离开它的目光,否则再吸引它的注意力便是不可能的了。我昨晚故意那样说是不想你们担心,但好像也没多大用吧?”笑了笑。
“野兽的思维很难捕捉,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恐惧中的头狼平静下来,然后用一系列的肢体接触让它感受我的善意,但是它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只好再在它两眉之间补上一指,才算控制了它。”
众人着沧海淡淡的容颜,听着他不可思议的解说,心里是深深的后怕,他的语气越淡,他们越是觉得惊心动魄,惊得都忘记了吃饭。就连珩川往嘴里送菜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沧海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说道:“控制了头狼的思维以后,不用说话,只要想一下就可以指挥它的行动了,正因为你们没有听见我说话,所以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吧。开始我也不知道其他族狼是否听从头狼的命令,便预先让头狼试了一个口令,族狼果然听话坐下,我便知道猜想是成立的。然后才让头狼发出‘撤退’的命令,虽然族狼骚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退走了。幸好昨晚它们不太饿。”
“后来的事也出乎我的意料,起先为了催眠它,我确实暗示了‘我是主人’和‘你是一条狗’,我不知道能有多大效用,但结果很明显。第二天早上催眠的效力应该早过了,但头狼还是送来了猎物,唉,这只能说明它依然没醒过来。”
“因为清醒后,它本应忘记一切催眠中的所为。”
“或许,过强的内力已震坏了它的脑袋,但‘猎杀’是它的本能,再怎么催眠也改变不了。”
“它也许下一刻就能清醒过来,也许直到死的那一刻,它依然会认为自己是一条狗。”叹口气,幽幽自语道:“对于一匹狼来说,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半晌,没有人说话。珩川也终于忘记了往嘴里扒饭。然后,薛昊问道:“你知不知道靠近狼是很危险的事情?”虽然已经没所谓了,但还是想教训他。所以,寂疏阳也道:“你知道那有什么后果吗?”唐秋池干脆说道:“白痴。”
沧海极淡极淡的笑了下,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先去狼肚子里面等你们而已。”
众人不禁苦笑。卢掌柜点头,“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只不过……”
“太危险了些?”沧海接口,“有时候面对自然灾难,人本身就无能为力,那时才能真正理解‘渺小’的涵义。所以,你们倒该庆幸认识了我,让咱们能晚些去地府报到。”顿了顿,又严肃道:“但是,你们不要产生依赖我的念头,因为不是所有的人或兽都可以被催眠。还有,其实——”
“我短时间之内已不能再使用内力。”
沧海垂目,故意不去众人的目光,低声接道:“那么,我们再说说第四种可能。”众人虽然好奇,虽然关心,但他一直淡淡缓缓的语气述说着,像吹奏着一首哀而不伤的箫曲。没有人打断他,也没有人忍心打扰他。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有问。而他,显然的在回避着什么,像回忆着一个凄而不惨的故事,他们感受到了。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有问。
假如他愿说,和第四种可能比起来,他们一定更愿先听他的秘密。但是,他还是说道:
“记得黄辉虎压下的刘苏的案子么?记得我说过,如果‘醉风’真的跟东厂有关,那么唐秋池失踪后一定会有人到‘财缘’调查人口失踪案么?”抬眼望着唐秋池,“来调查失踪案的人便是东厂档头——黄辉虎。”
唐秋池一愣,“有人……来找过我?”
沧海浅笑点头,“不止是黄辉虎,还有‘醉风’的八个暗探。”
“……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唐秋池的表情极其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