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大堂内,一袭青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精致玉质毛笔,一身儒雅,温文尔雅,面色清秀,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左右。
“让各位久等了,今年比试于往日并无不同,依然是胜出者可以带走这副图,剩下的山水花鸟图,由价高者带走!”画公子手中的画笔微微一转,青衣上的青竹图画随风飘荡,似乎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人,可是最后的话,由价高者带走,可见他最终还是为了钱而来。
欧阳傲顿时有些不满,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似乎清高,可是最后还是一身铜臭味!
画公子依然笑得如沐春分,淡淡道:“先是比射箭,这种射箭和往年有所不同,蒙上射箭人的眼,由在下抛出五十枚铜钱,射中最多的胜!若第二名不服气,可加一千两与第一名进入下一场。比拳脚,打下擂台便是输,若输的人想再挑战赢家,就要加五千两。下一关比下棋,当然,最后这一局胜出者就是今日的第一名!”
欧阳傲鄙夷看着这个看似两袖清风的画公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懂得谋财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区区一幅画就能卖六千两!下次告诉她娘别经商,直接办一个画舫好了!
这是他对画公子的第一印象,等到他真正了解了这个人之后,他再也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欧阳傲冷眼看着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他只是挑了挑眉看着乱箭飞舞,最高者也只是中一个铜钱,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欧阳傲突然从椅子上腾空而起,矫健的身子,一身黑色锦袍,宛如魔君苏醒,带着一股冷冽强势的气息,众人纷纷退下,一看便知此人绝非凡人,不但长相如神笔临摹的魔君,神情更是乖张而威严。
楼上的百里麟嘴角一勾,“无知小儿!”
战无不胜的他如何会将一个少年放在眼里?可是看着欧阳傲宛如蓝天下的雄鹰腾空悬浮在空中,四周强大的气流不断旋转,蒙住双眼,对于他而言,无非只是黑夜而已,黑夜对于他而言宛如白昼,因为他的耳力极好!
手中弓箭拉如满月,等着画公子的铜钱,画公子嘴角微微勾起,他找到了高手!
手中五十枚铜钱在空中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四周顿时一片寂静,连呼吸都忘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闪着寒光的利箭,他两指微微一松,绷紧的弓弦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羽箭如闪电般射出,随着他身上不断旋转的气流在运转!
嚓嚓……
那铜钱相互撞击的声音一颗颗插入箭内,最后嚓的一声脆响,茶楼内鸦雀无声,个个都吃惊愣在原地,盯着地板上那支羽箭,满是铜钱。
店小二连忙趴在地上数,“一,二,三……四十五,四十六……”
数字越来越高,众人的心几乎都悬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指着最上面的铜钱,“五十。这位公子射中了五十枚铜钱!”
顿时茶楼内所有人都在欢呼,可是刚发出声音那一刻,只见羽箭上所有的铜钱都化作粉末,散落一地,可见内力有多么深厚和惊人,众人都狠狠咽了口唾沫,话都说不出,眼神中满是赞叹和惊讶。
百里麟蹙眉看着这个狂妄的小子,果然,狂妄之人必有他狂妄的资本!
“爷,你要去?”阿莫见百里麟扯下披风站了起来,有些吃惊,百里麟竟然要亲自出手?
他一跃而下,落在欧阳傲面前,欧阳傲刚取下那黑色的丝带,就看到百里麟,他的嘴角一抽,果然,这个人真是看中了他家怜儿的画像,哼,休想!
百里麟冷冷盯着欧阳傲,此人生性狂傲,想要得到他女儿的画像?必然是觊觎他女儿,哼,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画公子见到又来了一个男子,看模样也绝非一般人,不但长得美,而且眉宇间那抹智慧和深沉,似乎阅经千山万水,看透世间风景,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副画卷而来?
“这位公子也想要来比试一番?”
“有何不可!”百里麟满是敌意的眼神盯着欧阳傲。
欧阳傲冷眼看他,果然!这个男子一定是来猎艳的!只要你敢进入第二关,小爷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四目相对,满是敌意和硝烟,百里麟冷冷转身,怒视画公子,这个随意画他女儿并且随意出售的人,一会儿他要好好教训他!
百里麟的功夫果然神出鬼没,诡异的身形在空中盘旋,一箭射出,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划过,带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五十枚铜钱稳稳串在羽箭上,插入柱子里。
欧阳傲眸光一亮,果然是高手,小爷待会让你知道,敢看小爷娘子的画像要付出点代价!
百里麟拉下蒙在眼睛上的黑缎,目光满是冷意,这个少年的功夫果然非比寻常,若非自己亲自一试,还不知道这个挑战是这么难!看似简单,却需要耳力,内力,还有心,这个少年看似狂妄不羁,心思却如此缜密,是他小瞧他了?不过,他的女儿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带走!
画公子却依然含笑道:“这位公子和刚才那位公子一样,没有疏漏,都获得第一名,只能进入第二关,比拳脚,这个擂台就只这张桌子,只要下了桌子就是输家!”
欧阳傲两手紧握,活动活动筋骨,发出一声声令人心颤的响声,骨骼咯咯地,像是要将百里麟捏碎一般!
百里麟怒视这个狂傲的小子,阿莫急着走下去,他看出欧阳傲的本事惊人,深怕百里麟因此受伤,“爷,还是由属下来吧!”
百里麟轻轻抬手,“退下!”
阿莫不安地看了一眼欧阳傲,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欧阳傲无视他,这天下,给他警告的人太多太多,老妖婆从小就给他警告,他早已经习以为常,要是害怕,他早就成为老妖婆的掌中人了!不狂傲,如何能挣脱那两个女人的掌心?
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就造就怎样的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下,若不狂傲,就只能处处受制于人,被她们那些令人作呕的规矩和愚孝约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