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没了父亲,十二岁入学,**结束是他高中毕业后的第一年,在择优录取的竞争中,进校当了民师,恢复高考的喜讯,在他心中掀起波澜,曾和虎子通宵温习,跃跃欲试,决心改变命运,改变人生。就在他准备去参加高考的头天晚上,他的真心爱人张小妹在父亲逼她嫁人还赌债不得已的情况下与秦明圆了房。在前途和爱情的取舍上,秦明选择了后者。他们的挚爱达到了心心相印的程度,令人敬佩。但是,多年亏空的身体,使秦明力不从心。两人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在丈夫放假的时间,妻子陪他去检查过,是不是不能生育。结果是否定,只是身体亏空,需要增加营养,慢慢恢复。母亲年迈多病,借钱也得治,她是为儿子上学含辛茹苦的母亲,儿子怎么会不千方百计延长她的寿命?妻子,没有嫌弃他的一无所有,以挚诚的心对待他,在家孝敬老人,干着女人、男人干的农活,吃苦受累。他想让娘吃得好一点,让妻子吃得好一点,有个好身体,自己少吃,吃得孬一点。认真的态度,使他不想缺少一节备课,一份计划;不想让一个学生有一题不会,不想让任何人的考分高过自己。繁重的脑力劳动,使他胖不起来,但瘦得下去,苍白,憔悴。
秦忠良上任当队长后,他献计献策,想促使大秦庄变化大一些,快一些解决温饱,日子过得好一些。联产承包后,他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使粮食高产,增加收入;他放开吃,也买肉吃;他觉得身上长肉了,也有力量了,和爱人的二人世界有了幸福,也有了欢乐;爱人怀上了孩子,他高兴,他为新生命高兴,为新生命欢呼,为新生命歌唱。他为孩子的到来写了一篇生命礼赞,为的是不忘却小生命的诞生,留作永久的纪念,同时,也表达初为人父的心愿。
“爱人,我来了。别紧张,别害怕!”秦明推开妇产科的门,把走在路上就想好了的安慰妻子的话说了出来。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丈夫,孩子都生下来了,也不见你的人影,要不是你爱人用尽所有力气把女儿生下来,我们只有做剖腹产了。”正在给婴儿洗身擦拭的接生医生说。
“出去!出去!赶快出去!这是产房,不是你们男人进的地方!”另一个女医生推着秦明说。
“让他进来吧,这里也没有第二个产妇,我的衣服也穿上了。”躺在产床上的张小妹有气无力地恳求医生说,头上的汗珠滴落下来。
“他爱人的衣服也穿上了,让他安慰一下吧。”给婴儿洗身的医生对同事说。
“你辛苦了,我的爱人!”秦明反身走到妻子跟前,用毛巾给她擦着汗水,说,“都是我不好,没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原谅我……”
“尽到了,我不怪你……”张小妹挪动手臂把丈夫的头搂过来贴在自己脸上,感到无限幸福,“咱们有孩子了,快抱过来让我看看。”
“这就包好了,可以看了。”医生说着把婴儿抱了过来放在母亲的身边盖好。
“我的女儿!我的骨肉!”张小妹抢先在女儿的小脸上深情地轻吻了几下。
“让我也疼疼。”秦明在妻子的嘴唇离开后,也在女儿的脸蛋上再三轻吻。虽然还残留着从母体中带来的血腥味,但老牛舐犊,是真心的疼爱!尽管婴儿身小皮皱,但这不是父母的基因遗传,而是多少年艰苦生活的痕迹尚未复原。别说婴儿还有四、五斤重,如果在艰难岁月出生,真不敢想象,她的体重又会减去几斤、几两、几钱!如果那个年代继续下去,恐怕有不知多少家庭的香火无法相传!让长长的鞭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表达出迎接新生命的心愿、期盼!
和医院结了账,秦明抱着女儿,欢庆把张小妹扶上车,一路上,婴儿安静熟睡,享受着时代赋予她的这份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