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溪背脊坐得笔直,唇边一抹冷笑,“你来看我的笑话?”
安子衿也不理睬她的嗤笑,很显然她现在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感觉,心里大概还有自己的一番较量。
“我只是来看一看,吴大小姐现在是怎么一番悠闲,永嘉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想必你也知道了。”
安子衿瞧着窗边还放了盆奄奄一息的兰花,虽然是此等的货色,可这样子也甚是可惜。
吴云溪眼里的错愕和讶异一闪而过,她捏紧了拳,“永嘉的婚事与我何干?”
安子衿拔下一支一般成色的铜簪,将泼在兰花盆里的茶叶渣子一一挑了出去,“要说永嘉公主这婚事,你吴大小姐可是正经的媒人,湛山一事子衿可是记忆犹新呢。”
吴云溪身子一晃,手边的木梳掉在了地上,沉闷的声音丝毫没有办法打破这一刻的寂静。
“你胡说什么!”吴云溪眼神微闪。
“你以为呢,躺在山洞里的人为什么不是我,这个问题恐怕困扰你不少时候了吧。”安子衿细心地挑出一片粘在兰花根茎的茶叶,眼眸对着兰花是柔和的,语气中又是一片冷意。
吴云溪眼眸一紧,“是你做的手脚?怎么可能!”
安子衿笑了笑,“要论做手脚,我自然是没有你安排的妥当,薛宜备好的马,你盯了有两日了吧,还有你吴家随你身边混进来的身手的很是利落,恐怕是死士吧?”
“他们在你手里?”吴云溪说完又像是嗤笑一样摇了摇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不信你能做这么多,就算有人帮你,大概八成也是看上你的男人吧,安子衿,你就只会凭着这幅身子勾引男人吗?”
安子衿也不理会她的口出污言,将那株兰花上的茶叶都剔在了一旁,“吴云溪,你胆子不小,只可惜,永嘉公主这个助力现在反倒成了你的催命符,当初将永嘉公主李代桃僵之时,我就很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吴云溪胸口的起伏彰显着她此刻的怒意,“安子衿!你这个贱人!”
安子衿像是听不到她的怒气,自顾自地缓缓开口,“三皇子可也不是吃素的,你恐怕也料到了,促成永嘉公主和方近卓就是你的后路,现在看你这一步步都是走得很稳,只可惜,我也是之后才知道,原来方近卓心心念念的人是你。”
吴云溪像是被戳穿了内心阴私的人,又是盛怒又是恼羞,但只是瞪着安子衿的背影,就光是背影都能想象到这背影的主人是何等风姿绰约。
可此刻,这样的景象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吴云溪的脚边,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揭发我么?”吴云溪的语调已经还是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