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上,吴云溪兴致勃勃地用着一盏碧螺春,她眼睛盯着底下这一幕,笑得花枝乱颤,“这茶不错,赏!”
对面坐着的正是方近卓,他见吴云溪终于是笑了,连忙对随从道:“还不快去,赏十两!”
“云溪,你可是高兴了?”方近卓陪着笑。
吴云溪将视线重新拉到方近卓身上,嗔笑道:“你还不是昨日哄着永嘉去听了一出戏。”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还不是因为我母亲的意思么,你也知道,我母亲她就是怕那个薛贵妃。”方近卓皱着眉道:“况且永嘉公主对我也没个好脸色。”
吴云溪轻轻扫了眼方近卓,“好了好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今天……就这下面的这出戏,你确定没有出问题?”
方近卓连连重重地点了头,“那是自然!”
“可安子衿的车夫没有撞上这男人啊……”随后吴云溪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你也有这份狠劲儿了?”
方近卓摸了摸下巴,“还不是为了一搏美人笑,放心吧,那男人真的是受了重伤,也的确是马蹄所伤,绝不会有问题,那妇人我给了三百两。”他比划了下手势。
吴云溪嗔道:“怎么着,现在心疼了?”
“哪里,既然她安子衿和云溪过不去,那就是和我方近卓过不去!我今日还算是便宜她的了。”
方近卓说完也看了眼窗外,不得不说,那安子衿的姿色是上上乘的,只可惜吧,看起来遥不可及就不说了,还冷得很,就好像看一眼都要用不小的勇气,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吴云溪见他也看痴了,哼了一声道:“怎么,心疼了?心疼你就下去帮她解围,到时候还不是芳心暗许?”
“好了,云溪你就别生气了,我心里除了你还能放得下谁?”
方近卓说着又摸了摸她的手背,惹得吴云溪心里一阵厌恶。
窗外,安子衿也缓缓上前了,她缓缓开口道:“来人!去报官!”
群众又是一片唏嘘。
那妇人更是愕然,片刻后才想起来哭诉,“你们官官相护,又有谁能给我们母子做主……我们当家的死得好冤啊……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不求别的就想好好活着,谁知道……谁知道就这么死了!”
安子衿冷冷道:“他生死未卜你却口口声声说些无用的东西,难道不怕他即刻就真死了?”
那妇人心里猛地一震,随后也有些慌张起来,可她想到了怀里的银票,哭得更卖力了,“我男人他已经没气儿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有钱有势就能欺辱我们平民百姓了么?!”
这一语激起了民愤,四周的议论声也大了起来。
安子衿望了眼自己带来的这么几个人,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这场面,她抬起了眸子,眸中的清冷让正前方的一片看客都忍不住噤了声。
“他若是没死呢?”安子衿低头瞥了眼那妇人,“这若真是你丈夫,你怀里的银子真的够买的下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