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还有什么事比你这身孕重要?其他事也不许多想,子衿会想法子的。”安子衿起身对安子佩的侍女吩咐道:“可有人去通报了四殿下?”
那几个侍女也是欣喜有加,连忙道:“这就去,这就去!”
安子衿失笑:“你们就将皇子妃扔在了安府?”
那几个侍女又慌忙来扶安子佩,“娘娘恕罪。”
安子佩也被子衿逗乐了,她无奈一笑,“你啊,只怕我这身孕一传出去可就难以出府了,你定要经常来府上瞧瞧我,你知道的,有关母亲的事不管有何进展都要来支会我。”
安子衿笑着点点头,“长姐便放心吧,只怕一会儿四殿下也该来安府上寻人了。”
安子佩点点头,二人又去了祠堂祭拜了季氏,安子衿这才将她送到了马车上。
这时门房处的一个小厮脚步匆匆地赶来,“二小姐,这还是要给您送的。”
仍是同上回一样的木盒,细密的木纹十分典雅。
回到了清桐院,安子衿便打开了那木盒,仍旧是一盒子的桂花,里头的纸笺上只有四个字,“莫负桂期”。
安子衿的指间轻轻拂过了那四个墨迹已干的字,仿佛能感受到他下笔时的笔力和动作,他的字如他的人,深沉如夜却又透着股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的强势。
闻着桂花的味道,安子衿竟然是神思恍惚了一瞬,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匣子银杏落叶,他收到了不曾?
千里之外的陈郡,顾璟正负手立于窗前,今日他身着一袭墨色长衫,紫檀木发簪轻绾起一半的墨发,垂下的发如同绸缎在风中轻扬。
比起一身黑衣劲装,他今日儒雅了许多,更像是古画中翩翩如玉的公子,因着眼底的隐笑,他一向锐利深邃的眸光也柔和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木匣的边缘,再次拂过木匣,打开后只不过是一盒子的银杏树叶,有的甚至已经枯败而变得暗黄。
一阵微风拂过,一片银杏打着旋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滑出,他眸子一紧,身形极快地跃出窗沿,转眼间已经轻轻握住了那片树叶。
在楼下的顾白瞪着眼睛望着已经落在眼前的顾璟,“爷,今日可要变动?”
顾璟小心翼翼地将那叶子放进了木匣中,随后关上了木匣,他显然心情不错,眉梢都带着丝愉悦,“陈良府上的人继续按兵不动,其他的人手都撤出来。”
说完,顾璟已经身形一晃没了影子。
顾白见到自己主子这神色,立刻想到了洛阳送来的东西,他拍了拍脑门,笑着自言自语道:“这下可是赢了孤影那个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