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氏?”安子衿秀眉微挑,望着木槿。
木槿点点头,“温氏捉住了一个动手脚的婆子,人赃并获。”
安子衿冷冷一笑,“等着吧,也用不着我们亲自过去。”
木槿有些不解,“小姐,就等着?万一那头的想出了什么法子化解了怎么办?”
“不必拦着,我倒要瞧一瞧她还能找出什么法子来。”
说完,安子衿反倒是淡淡地坐下了,“添些热茶。”
茶刚摆上,外头已经热闹了起来。
温氏带着一行人疾步赶来,走在最前头的温氏一身月白色的织锦罗裙,怀里抱着个红色的襁褓,哭着冲清桐院而来
“二小姐要为婢妾做主!”她怀里的孩子也啼哭起来,一片吵杂。
安子衿走出了内室,这才看明白这仗势,温氏带着的一行人中押着一个绑着双手、堵着嘴的婆子。
安子衿望了眼一旁的季嬷嬷,季嬷嬷仔细看了遍那婆子,摇了摇头。
“温姨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子衿望了眼不停哭闹的志哥儿,蹙了蹙眉头。
温氏哭着颠了颠怀里的襁褓,却没有用,只得是抱着在哭闹的志哥儿跪了下来,“婢妾只有小少爷这一个依靠,想要害他的人……婢妾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说着,温氏拜了一拜,“婢妾今日本想为小少爷熬一小碗牛乳羹,本是要去瞧瞧牛乳羹放了多少牛乳,可谁知道……”
她恶狠狠地指向了那个婆子,“这个婆子居然被我瞧见在偷偷当药!这可是安府的小少爷!”
说完她又哭得喘不过气了。
安子衿板下了脸,对那捉住婆子的人道:“松开她,我有话问。”
那婆子被拿来堵嘴的帕子后就大声喊冤起来。
“二小姐!老奴没有!老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婆子颤抖着,眼睛滴溜溜直转,不时地瞥向了安子衿。
“你胡说!你分明就是在那羹里放药!若不是被我撞见了,还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小少爷可是老爷的血脉,你担当得起么?!”
随后温氏站起身,指着她反驳,随后又递来一张纸,“二小姐,这就是那装药的纸包,是婢妾搜来的。”
看到了这个本该被毁掉却突然出现的纸包,这婆子终于是额头出了汗,心里暗道大事不妙。
安子衿接过了温氏手里拿着的纸包,隐隐闻到一股透着异样的香味,虽然闻不出具体调配,可心里也大概有了底,这绝对是有问题的。
果然这温氏也是个不一般的,起码,她够聪慧。
能在得知有人盯上自己后从容不迫地遇到机会并且牢牢握住,甚至还得到了证据。
安子衿抬起眸子,对木槿道:“去百草园请温大夫来。”
木槿疾步而去,随后温庭之很快就赶来了,他早就得知了这件事,温氏同他相熟,更是很早就将药渣送去给他瞧过了。
温庭之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一身的灰衣沾着些许污泥。
他拿过了纸包,闻了片刻,又将那张纸沾了点水,用火折子烤了良久。
那一旁跪着的婆子冷汗出了一身,几乎要叫喊出来。
温庭之很快就确定了这纸包里残留的药粉,他放下了那纸包,对安子衿点了点头,“正是那药,用久便会日渐衰竭,尤其是对孩子。”
“有劳温大夫了。”安子衿点点头,转过身望向了那个婆子,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究竟是何人指使?若是此刻不说清了,那还是即刻送去大理寺过一过堂的好!”
那婆子怔怔地,低着头跪在原地,不肯说话,只是不时地撇着院门。
安子衿见她如此便是一阵冷笑,却又没透露分毫情绪。
“既然还存着蒙蔽我的心思,那就不要怪罪我不客气了,来人!先杖责三十!给我狠狠打!”
那婆子立刻就缩了缩脖子,大喊起来。
“老奴不想这样!老奴是被逼的,老奴是被人相逼啊……二小姐明鉴!”
她眼睛一转,立刻嚎啕起来。比温氏和志哥儿的声音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