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的房间中,一袭红衫加身的女人手指轻触琴弦,一阵拨动后便是一串极清灵的琴声。
只是这曲子太过没了章法,让人反倒觉得烦闷。
“姑娘,有人找。”
那红衫女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美眸紧盯着门口,却在见到安子衿的那一霎那有些不敢置信,却勉强撑住了身子,“你下去吧。”
竟然不是他亲自来,那……那也就是说出事了!
那小厮见她脸色不太好,忙退了下去。
等到安子衿迈进了这屋子,落红疾步上前关上了房门,这才捂着胸口缓缓开口道:“他呢?”
望着安子衿这般的绝色佳人,她却觉得不住的绝望。
“若是他不曾出事……又怎么会让旁人来?”她眸子一紧,“出事了……是不是……是不是?”
安子衿想到了白君恒的交代,只得将这事完完本本地告知了落红,说完后她继续道:“姑娘放心,他不会有事,只是自此不会再出现在洛阳。”
落红脸上这才浮起了一丝笑意,“那便好……这到底也是他的命数……”
安子衿珉唇不语,将手中的木匣放在了黄花梨木案桌上,“他让我来取一样东西。”
落红打开了那木匣,望见那把象征着身份的佩剑时,手指一僵。
随后她苍白着脸笑了,“看来他也知晓……这里是保不住的。”
她望着安子衿,打量着她。
这女人美则美矣,真能护着这东西?
想到白君恒的吩咐,她来不及多想,快速地走到床头,打开了枕下的暗格,取出了一支古朴且并无特点的匣子。
有时候,选择也是意味着一种赌局!
“既然他选择交给了你,那这东西便归你所有了,梨香苑已经不安全了,你快走!”
安子衿蹙了眉头,“我能救你。”
落红凄凉一笑,“既然他死了,那他的势力就应该覆灭,我若是不死,又有谁会相信?”
落红不等安子衿再开口,拉着她捧着那两个木匣便出了偏门,“这东西……你若是觉得受不起,便毁个干净,不然你也会被连累……”
安子衿接过了那两只匣子,还未来得及开口,已经听到了官兵的呼喊声和脚步声!
“落红姑娘!”
落红回眸浅笑,“他活着便好……”
说着她迅速地关上了偏门。
安子衿按着额头上了马车后,低低地叹了口气,“绕路回府。”
回到了清桐院,安子衿扫了眼站在回廊下的彩书。
彩书背后一僵,“见过二小姐。”
安子衿没有回话,只是上前一步,打量了她一眼。
自己当然不会忘记她做的事,若不是她,这坠子又怎么会流落到那男人的手中?
“茯苓。”
一旁的茯苓忙上前一步,“小姐有什么吩咐?”
安子衿轻笑了一声,“你倒是来瞧着些,我瞧这彩书的礼行得着实不错,不如……你便在这里跟着学学吧。”
彩书刷的白了脸,“小姐!奴婢……”
茯苓自然懂得自家小姐的意思,这是来和彩书秋后算账了!
那紫玉芙蓉耳坠可是经过彩书的手才出了事的!
她狠狠瞪了眼彩书,呛声道:“是啊,小姐,奴婢正觉得彩书姐姐的礼行得好呢,还想着好好学一回呢。”
安子衿对茯苓使了个眼色,这才捧着木匣进了内室,临走前冷冷地瞥了眼彩书,那眼神让彩书身子一僵,再不敢有任何话语。
仿佛自己已经被二小姐看得透彻!
她曲着膝,很快便腰酸腿疼了,可却不敢动,只得咬着牙苦苦撑着。
安子衿进了内室,屏退了丫鬟婆子后,对木槿道:“陈氏那里可有一样,云竹如何了?”
木槿忙低声道:“陈姨娘在您出门时曾来过一趟,看样子也是来打探消息的,毕竟……府中平静的厉害,她想必是慌了,云竹已经被奴婢想法子调开了临秋阁,陈氏不敢有怨言,她拿不准主意,恐怕是会消停一阵子了。”
安子衿点了点头,“陈氏到底是还在观望的,她此刻必定是心中不稳妥,若是我被杨氏扳倒了,她想必会毫不留情地踩上一脚。”
木槿咬了咬唇,“小姐!那陈氏那里究竟该如何应对?”
安子衿珉唇,片刻后道:“暂且不变吧,三小姐那里呢?”
“听闻是被罚了禁足,想必小姐这阵子能清净些了。”
安子衿问明白了后这才让木槿下去了。
待到房中无人,安子衿这才打开了落红交给自己的那方方的木匣。
她瞥见了玉雕的一角后眉头一蹙,怔了片刻才取出了那里头的一方玉印一般的东西。
那玉质的成色极佳,雕工精湛,刻着麒麟和神兽,极其贵气。
这……是何物?
她疑惑地翻过了玉印,那上头的小篆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