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承寒对手枪已经不陌生了,去参加探险队之前他所经受的训练之一就是使用手枪。而对杜绮云能够拿出手枪来这件事,他也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沐承寒经历了这次探险以及后来的一番抢夺之后,他太清楚杜绮云带这东西的必要性了。
拿着这把枪,沐承寒看看杜绮云,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
“杜绮云,你是疯了吗?”沐承寒皱着眉头低声说,“你是故意那这这东西来吓唬我的父母吗?”
杜绮云摇了摇头,“承寒,你都知道的,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宁可现在在这里被你或者是你的父亲打一枪,也不想放弃我和花花的感情。你们有权利恨杜家,我只能先解决这仇恨,才能再去向你的父亲说明一切。”
沐承寒听杜绮云这么说,他更是惊讶了。
“杜绮云,你是认真的吗?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说罢,他真的举起枪来,顶在了杜绮云的胸口。
杜绮云没有后退半步,他只是轻叹了一声,既没有摆出震慑人的气势,也没有再对沐承寒说什么。
显然,不管沐承寒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杜绮云都已经打算接受了。
这时一旁的万玉琴吓得惊叫,“承寒!你这是做什么啊!快把那东西放下!快还给绮云!”
沐承寒没有听妈妈的话,而是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郑重其事的说,“爸爸,这个人就是害你昏迷那么长时间的那个老太太的亲孙子,那老太太最重视的人就是他,还把家族企业都交给他了。我们不杀他,就废了他一条腿给你报仇吧!”
万玉琴一听这话更是害怕了,她见沐正初没有马上出言出言阻止沐承寒,情急之下干脆跑到沐承寒和杜绮云两个人中间去,把杜绮云挡在自己身后,使劲儿拽着他急切的说,“绮云,傻孩子!你快点走吧,把那东西也带走!”
杜绮云小心翼翼的把万玉琴拉到自己身边,侧身把她挡在安全范围之内,浅笑着说,“伯母,这件事不解决,我是不会走的。您别担心,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万玉琴急的都要掉出眼泪来了,“你还说什么补偿?我们怎么能跟你要补偿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初医院要把我们赶出去的时候,花花拿回来那笔钱就是你出的!后来为正初治疗的费用也都是你出的,甚至连到这里来治疗的机会也是你给安排的。正初之所以能痊愈,还不都是因为有你帮我们吗!我不知道当初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我知道你一直对花花很好,一直对我们很好!”
万玉琴说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要是没有你,我们一家人早就阴阳两隔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走投无路,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望着病床上的沐正初,含着眼泪说,“正初,这孩子是杜家的人,可他不是个坏人。你要恨谁,也不能恨他。他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啊!”
眼前的情形让沐正初更疑惑了,儿子举着枪要打断那男人的腿,可妻子却说他是他们的恩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不管怎么样,就刚才发生这一幕,已经足以让沐正初做出一个决断。
“承寒,把那东西还给他。”沐正初说。
刚才万玉琴挡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那杜绮云马上侧身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枪口,只凭这一点,沐正初就看得出这个杜绮云并不是装模作样,也并不是一个有恶意的人。
他这一句话让万玉琴松了一口气,也让沐承寒松了一口气。
他把手枪还给杜绮云,低声嘟囔,“臭小子,算你运气好,不然我真的要报当初你打断我腿的仇,让你也在床上躺三个月试试!”
杜绮云闻言苦笑,“我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你当然容易过去了!躺了三个月的人可是我!”沐承寒瞪眼吼了一句,然后回身来到父亲身边,对沐正初说,“爸爸,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因为腿骨折也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院,那时候把我腿弄骨折的就是这臭小子。”
沐正初皱着眉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妈说的那些,还有你说的那些……你们为什么会和杜家人有瓜葛?”
沐承寒呲牙一笑,“还不是因为这小子把我们的花花拐到手了么!”
“花花?”沐正初一听这话顿时显得紧张起来,“你是说……花花和他……”
“花花和他……”
不等沐承寒说完,就听杜绮云高声打断他的话。
“我和花花已经领证结婚了!”
杜绮云这话把沐承寒和万玉琴都吓了一跳。
“领证了?”沐承寒皱着眉头望着杜绮云,问,“我怎么不知道?”
杜绮云斩钉截铁的说,“在我这次到米国来之前,我们就已经领证了!”然后他迈步凑到万玉琴身边,望着她轻声说,“伯母,这件事是由您做主答应的,我们得到了您的祝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