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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过去的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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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谢枫那小孙子走了,您也别老担心我找他报仇了,死者为大嘛。”我笑了笑,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烟放在老爷子睡过的床边,烟雾缭绕之中,我仿佛看见了当初坐在床上抽烟的老爷子。

人都说头七死者会还魂,会从灵堂大门走进来,守夜的人则会看见自己死去的亲人,甚至还能跟他们聊聊。

但老爷子的头七我守了整整一夜,依旧没见到那个枯瘦佝偻的身影......

也许是老爷子善事做得多,死后第一时间就被安排投胎了,估计他下辈子能投胎当富二代,过一辈子纸醉金迷的富贵日子。

可能是谢枫的死让我想起了老爷子,也可能是我犯病了,变得跟林黛玉一样爱自泣自怜。

可事实就是这样,只要是想起过去老爷子的种种,我的眼泪就是止不住。

“爷爷,你投胎这么快干蛋.....”我揉了揉眼睛,可再怎么揉眼泪还是停不下来,只能任由它往外流着,我知道这样挺丢人的,但我.....真的忍不住....

据老爷子说我是被他捡来的,捡到我的时候那可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喜神都亲自来给他老人家祝贺。

当然,这话纯属老爷子在吹牛逼,真实的只有第一句,我是被他捡来的。

二十四年前我被老爷子捡到了,就在湘西龙山县城外的树林里,被几块烂棉布包着,就差喘不上来气了。

那时候可是寒冬腊月的日子,气温也是在零度左右,我一个婴儿硬是拼着老命在野外活了三小时,这才遇见老爷子被他所救。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爱拼才会赢。

“你爹妈可不是个东西,寒冬腊月的扔孩子,还他娘的扔在荒山野地里,如果不是你爷爷我慧眼识珠目光如炬,你个细伢子早就见祖师爷去了。”老爷子每次喝完酒就跟我念叨这句话,一开始我还挺生气的,毕竟遇见这种爹妈不生气才怪,可时间一久了我就习惯了。

扔了就扔了,我无所谓,因为我还有老爷子陪着我。

自从我记事以来,生活的主旋律就三个,上学,背书,学方术。

有的人会想不明白,一个年纪轻轻嘴上无毛的年轻伙子,不过二十来岁,怎么会懂那么些门道?学的本事怎么会这么多?

答案很简单。

在湘西,我所生长的环境里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没有ktv跟酒吧,也没有夜店跟台球室。

上学有寒暑假,学方术可没有寒暑假之分,连周末都没。

每天除了背书就是上学,除了上学就是学方术,经过这么些年的高压学习,要是学不到点本事估计就真是傻逼了。

虽然不敢说湘西的五大门尽数精通,但前三门我绝对是学了十分之**。

说到这里就会有很多人觉得我在吹牛逼了。

二十来岁的人,学了十分之**的本事?你他吗超人啊?

估计不少人都会这样想,但事实则完全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玄学的修为程度,不是以法术来衡量,而是以思想高度来衡量。

我学的东西多,但不代表我道行深,因为我所学的那些东西都是死记硬背的,是个人都能学得会,虽不一定能学到很多,但起码十年之内,也能学会前三门中的十分之五六。

思想境界是用来衡量道术高深的唯一标准,很多玄学支派都有修思想这一块。

如道家的“修身养性”,佛家的“觉悟成佛”,还有湘西一脉的“随喜神。”

真要比起来,老爷子跟我学的法术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比我强的地方有三点。

第一,思想高度跟思想境界,第二,办事的经验,第三,对于每个法术的熟练程度。

太上老君李耳,他也不是什么道士,所谓的道术也并不是他传下的,但后代的道士皆尊他为三清之一,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他的思想高度跟思想境界已经到了常人所无法到达的地方,“道”这个字,恐怕没多少人能理解得比他深。

现实术士的道行之分,并不是小说中那种年龄越大越厉害,或者是门派越高端就越牛逼,所学的法术越厉害越多这人就牛逼,完全不是。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古代的术士一定比现在的术士厉害。

我举个例子。

五百年前的易家人肯定比老爷子厉害,三百年前的易家人就跟老爷子实力接近了,两百年或者一百年前,基本上就跟老爷子实力一样了。

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法术大多都在失传。

从古至今,失传的法术一直都比现在存在的法术多,可能这就是历史洪流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历史洪流的冲刷,可以让人类进化,说不准也会让人倒退,比如干玄学这行的人。

“老爷子,再陪我抽支烟呗?”我笑了笑,自言自语的点了支烟,放在了老爷子的烟灰缸里,木然的看着天花板,脑海里的那些记忆好像又开始纠缠了。

我跟老爷子在湘西的日子过得很悠闲,虽然平常学方术是累了点,但日子起码也是平平淡淡,安安稳稳。

可这一切都在十年前那个夜晚被打破了,那年我刚好十五岁。

当天,我吃完了晚饭,闲着没事就在家里背书,而老爷子则是说要出去溜达溜达。

老爷子这次溜达的时间可不短,足足从傍晚溜达到深夜一两点才回来,与出去时的双手空空不同,他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黑色竹简,手心里还紧攥着一块破烂的铜片。

见他满身的泥土,我立马就急了,难道老爷子是出了什么麻烦?!

他没有跟我过多的解释,而是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东西,连平常穿的衣服都没拿,只拿了现金跟存折,还有一摞子古书跟家传的法器。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我们就坐上了前往贵阳的火车。

在昏暗的车厢中,我满脸茫然的坐着,而老爷子则焦急不安的低声嘀咕着。

我问他,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贵阳,他则是说......

“那东西意外被我撞见了,我们必须走,要不然下场就是死!”老爷子当时苦笑着点燃了旱烟,吧唧着嘴抽了一口,满脸的后怕:“那洞里的东西不是咱们凡夫俗子能斗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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