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把切得精细整齐的水果优雅地放入嘴里,动作不紧不慢:“把你房间让她。”
宋骜气咻咻瞪他,“紫妍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她那是为了房间?这从楚州追过来,说什么身子不适,要你诊脉,还不是为了见你?”
萧乾默默吃水果,视他和院中的闹剧如无物。
宋骜哼一声,负手窗前,边看边叹,“再说了,我把房间让她,我住哪里?”
萧乾道:“旺财那里,还可住人。”
宋骜气得胸口发痛,不由哇哇大叫,“好你个萧长渊!哼,我是不管了,反正紫妍若是伤了人,也是你萧家的媳妇儿。”
萧乾头也不抬,“若真宰了,也算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了。”
这话莫名其妙,宋骜听得一头雾水,小寡妇何时成了妖魔?
他正待细问,院中却突然传来墨九的大喊。
“萧老六,你个负心汉,你不是非我不娶吗?现在有女人杀到我门口来了,你却要做缩头乌龟?快点出来,我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便一把火烧了这破地方,再与你同归于尽……”
宋骜怔了怔,哈哈大笑着,懒洋洋坐下,哼起了曲儿。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萧乾终是出去了。在屋中呆了那么久,他仍是衣冠楚楚,穿得一丝不苟,一举一动也莫不循规蹈矩,便是跟着他出来瞧热闹的小王爷宋骜,在他面前似乎也少了一分雅致。
然而他虽贵为枢密使,对调解女人争端却明显不在行。
他问了一句废话,“你们在做什么?”
墨九为人本就“善良”,看见萧乾出来,心火也旺了。反正人人都当她脑子有病,她索性就一病到底——世上最难惹的人,不就是疯子吗?
她盯着萧乾,委屈大骂,“你看这个小妖精,她抢我房间也就罢了,还非要逼我陪睡。岂有此理!六郎,我分明是你的人,怎可如此随便?”
一声“六郎”罢,院中花叶都在颤抖。
围观的人,也都醉了一地。
宋骜觉得,萧长渊定然想一头撞死。
但他的反应却出乎了众人的意料。除了一双沉目阴鸷冷漠,他面上并无情绪,只上前轻拨宋妍的匕首,安抚道:“紫妍,她幼时便心智不全,患有失魂之症,你无须与她计较。”
女人争执,也只为一口气。
宋妍虽然顽劣,但怎么可能真的杀人?
有了萧乾说和,她自是乐得找个台阶,“嬷嬷怜我身子不适,方才出言不逊……表哥不要生气。”想了想,她又不情不愿地转头看向墨九,“我不耐潮湿,这驿站之中,就你屋子向阳,可否与我一换?”
墨九笑眯了眼,“换!”
萧乾神色冷峻,“不行!”
两个人异口同声,把墨九气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她又怎会不知这厮是怕她趁机捣鬼或者逃脱,这才就近监视?可她的抗议,对萧乾来说,显然无效。
万般无奈之下,她叹气看着宋妍:“你看,并非我不让你,实是小叔子盛情难却,要与我良宵共度……”
萧乾面色沉下,身上像罩了一层寒冰。
宋妍却气得眉都竖了起来,“你个不知廉耻的……”
她是个姑娘,不好骂下去,吴嬷嬷却接了过来,“小荡丨妇!”
墨九老实地听完,点点头,又伸手勒过宋妍的胳膊,求知欲极强地问她:“你家奴婢骂人的词儿,我听着很新鲜,但先头那句,我却不知其意,想问问郡主,那膫子是嘛玩意?要怎生个夹法,才算夹够了?不如郡主夹一个给我看看?”
满院子都是男子,憋笑憋得肩膀直颤抖。
萧乾脸色铁青,“笑什么,都回去睡觉。”
他不轻不重地扫了宋妍一眼,并不曾言语。可姑娘家脸皮薄,原先吴嬷嬷用粗口骂人,她就觉得不好意思,又当着心上人的面,被墨九当众质问,更觉下不来台。
只见得“呜咽”一声,她便掩面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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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开始了,2015年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了。
感谢幺妹儿们的盛情陪伴,我心甚喜,怕只怕每天上的小菜,不合口味……
所以,有意见的尽管提啊。么么哒!只要不像吴嬷嬷这般爆粗口就行,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