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木由着白荷给她打扮收拾好,携了两个宫女往慈宁宫走去。
往日的这个时候,慈宁宫都会传来莺燕的笑声,皆是后宫给太后请安的女子。
可是今天,这里却异常的安静,太后只怕早吩咐那些请安的后宫女子都不必来了。
临进门前,池木木深吸一口气,收敛脸上神色,垂头进了慈宁宫。
慈宁宫的大厅两侧,沾满了朝中的大臣,池木木垂头看着地上的路,目不斜视的走到太后面前行礼,然后一脸不安的坐在太后身旁,享受着朝臣的跪拜。
“都起来吧!”太后见池木木不敢说话,就替她叫众臣平身,众人起身,太后又道:“今日叫你们来慈宁宫议政,为的就是不打扰皇上休息,你们有什么消息,在慈宁宫跟哀家说即可。”
太后话一出口,吏部侍郎立刻上前一步,道:“回禀太后,宫中有消息传出,说皇上的病很是奇怪,有很多外地进京叙职的官员都等的焦急不已,想要亲自见一见皇上。敢问太后,皇上的病何时才能好?也好让微臣等心里有数,好回了底下的人!”
太后脸色一沉,道:“皇上的病情怎会传到宫外?吏部尚书,你从何听来的?”
吏部尚书一惊,太后避重就轻,竟然怪罪起他来了。
吏部尚书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太后又继续声色凌厉的说道:“还有,皇上的病情是你们这些人能打听的吗?就算是太医也不能知道病人的康复之日在何时,怎么?皇帝才病了几天,你们就想造反了?”
在场大臣全都一一跪下,口称不敢。
太后又叫起众人。
刑部尚书上前一步,说道:“太后,虽说宫中消息是不应该往外传,可是京城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是皇上根本就不在宫里,微臣等只想跟皇上说几句话,这样……也很难吗?”
太后冷道:“见皇上?你们没听皇上的旨意吗?皇上现在不适合见任何人,除了池贵妃以外,就是哀家也不能去打扰皇上休息。”
刑部尚书立刻说道:“外面都传言池贵妃是克家克夫克国的不祥之人,她一入宫,皇宫就遭遇刺客,现在,皇上又得了怪病,怎么还能让池贵妃去见皇上?”
刑部尚书此言一出,底下的重臣多半都跟着附和起来,并有三两官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而坐在太后身旁的池木木,一脸焦灼不安,如坐针毡。
“谁说池贵妃是个不祥之人?这样的流言,你们也信吗?难道众位就跟市井的无知妇孺一般,人云亦云?”太后冷着一张脸,发髻上一粒龙眼大小的珍珠巍巍发着幽光,底下的人声音一一安静下来。
“池贵妃在庵堂长大,被我佛普渡,又怎会是个不祥之人?莫非你们都想造反,故意找这样的说辞,当借口说吗?”太后的声色俱厉,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太后,有末将在此,谁敢造次,末将第一个杀了他!”池冥河声音铿锵有力,在这慈宁宫殿内的大部分都是文臣,听了池冥河的声音,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太后环视一眼众人,可能觉得效果差不多了,才笑道:“这倒不必!各位大臣很多都是从先帝在位时就开始辅佐,谁是忠心,谁有二心,哀家还没有老糊涂。”
说到此处,太后声音一变:“确然,如果有人要对哀家和皇上不利,对东瑜不利,池将军不用等哀家的吩咐,就可以直接杀了此人!”
众人连忙再次跪下,口中称着不敢,说只是想见见皇上,好安定人心。
池木木心中暗暗记下那几个主张见东陵绝最厉害的几个人,心中大约有了一些算计,跟太后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