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啷……
大狱的牢门打开,一个狱卒腰挂钢刀,领着一个佝偻着腰的小老头儿从外面走了进来。与以往被狱卒押送进来的人不同,小老头儿穿着便服,干净利索,身上也并无镣铐,显然并非是这里的犯人。
可是,这里是天牢,关押都是朝廷的重犯要犯,特别是这一间,囚禁的都是皇上亲自下旨关押的犯人,除了看管的狱卒和皇上下旨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老头儿会是谁?怎么能有如此大的能耐?看他的穿着,既不是官,也没带皇上的圣旨,怎么会出现在天牢当中?
只见狱卒领着老头儿来到关押纳兰明珠的大牢前,而纳兰明珠在听到开门声后,早就已经趴在牢栏上,眼巴巴的向外望,狱卒在把人送到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咣啷’一声,天牢的大门又被关上。
“大人。”老头儿见到纳兰明珠之后,立即行了一礼。
“张管事,夫人收到我的书信了吗?”纳兰明珠赶紧问道。时不待我,必须尽快在贡献值上,超过索额图才行,否则非被皇上满门抄斩不可。
“大人,夫人△〖,收到您的书信之后,立即派老奴前来……”原来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儿,竟是纳兰明珠的管家。
纳兰明珠曾担任过刑部尚书,天牢又隶属刑部大狱,可以说这里是纳兰明珠的大本营,刑部里里外外,从上到下,都是他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身处大狱之中,却可以不用带镣铐,甚至还可以随意使唤狱卒。
“别废话,速速把东西交给我。”纳兰明珠不耐烦的说道。这辈子谁都可以压在他的头上,唯独索额图不行。
张管事向牢门的方向望了一下,然后从袖子里面逃出几张银票,隔着栅栏,递给了里面的纳兰明珠。
纳兰明珠满脸兴奋,但是等他接过来一数,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转过头看向张管事质问道,“怎么这么少?夫人没看我写的书信吗?这相差的也太多了,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大人明察,老奴在府中这么多年,经手的银子无数,又何曾私吞过一两?”张管事赶紧解释道,“是夫人,之前不是刚送一次吗?夫人担心有人模仿大人您的笔迹,诈骗银两,所以特让老奴少带一些,前来确认一下,等见到大人您之后,再回去取。大人,您可能不知道,现在外面盛传您谋反,皇上要将大人满门抄斩,所以经常有人找这样那样的理由,骗取夫人的钱财。”
纳兰明珠一听,脸色立即变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皇上要是什么都没说,谁敢这么猜测?更何况,现在都有人欺负上门了,一定是皇上想好了,要拿他开刀,试问历史上那些谋反的人,哪一个会有好下场?不都是死的很惨吗?皇上又为什么要独独放过他?
老天爷呀老天爷,您真把小人害惨了。
“大人,夫人让老奴问您,要不要拿出些银子,打点打点朝中的官员,让他们为您说说话?”张管事小声的问道。
纳兰明珠摇摇头,朝中的那些个官员,哪个敢在这个时候在皇上面前为他说话?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躲还来不及呢,都是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更何况,朝堂上也没有谁,能凭一人之词,就能劝说皇上改变主意,没人有那个能耐。现在能改变皇上决定的,只有老天爷。
“你赶紧回去,再跑一趟,让夫人把银票都给我备齐了送来,只可多,不可少。还有,告诉夫人,就说这件事我已有安排好了,不用她操心,让她把府中事务管理好,不要参与外面的事。”纳兰明珠沉声说道,信谁都不如信老天爷,银子给谁不是给?给了老天爷,至少他的心里能安稳一些。
“是,大人。”
等张管事走后,纳兰明珠立即把手中的银票放在地上,嘴里面不停的祈祷。
“老天爷,这是十万两银子,您先收着,小人已让管家回去再取,一定会在贡献值上超过索额图的,您再给我一晚。”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纳兰明珠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过当他目光扫到并未消失的银票时,心里顿时谎了,老天爷不收?这可怎么办?自己岂不是要在天牢里面等死?
“老天爷,不是小人吝啬,实在是家里的娘们儿太谨慎,您可千万别扔下小人不管啊。”
唰!
眼前的银票突然消失,纳兰明珠一见,终于松了一口气,老天爷收了,自己还有活着的机会。
“谢老天爷,谢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