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做声,大殿上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燕芷云一边哭,一边用满含哀求的目光看着宣景帝,只求他能开恩,可他却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她一眼,怎不让她从头凉到脚,越想越害怕。
不大会儿,叮当锁链声响起,镣铐加身的铁王被侍卫带了进来,没有了紫凝的声波控制,他暂时恢复了理智,可当时他虽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却明白都发生了什么,更是又惊又怒,欲待分辩,又无从说起。
“该来的也都来了,很好!”宣景帝一一扫过众人,目光森寒,“那就把事情说清楚,是不是有人大逆不道,想要犯上作乱,弑君夺位!”
“冤枉啊!”燕芷云大声哭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明鉴啊!王爷他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尊敬有加,怎么可能行刺皇上,这当中肯定有误会啊,皇上明查,皇上!”
宣景帝冷冷看着她,等她吼完了,才转向君夜离,“离儿,事情始末你都瞧见了,你且说说。”
“是,父皇!”君夜离转向燕芷云,“皇伯母,当时确实是皇伯伯要对父皇行凶,在场禁卫军都是人证,而且先前那两名刺客也已招供,他们是受皇伯伯指使,前往行刺父皇,如果不是娥嫔娘娘以身挡剑,救得父皇一命,父皇只怕……事实俱在,有何冤枉?”
“不是!不是的!”燕芷云哭得梨花带雨,却也深深无力,“那一定是……一定是旁人乱说,诬陷王爷,王爷绝对没有——”
“君玉堂!”宣景帝一拍龙案,怒声道,“你还有何话说?”
“臣弟没有行刺皇兄,天地可鉴!”铁王咬牙,预感到今日很难脱身,自是愤怒而绝望,“臣弟没做过的事,要如何认?”
他其实看得出来,宣景帝根本不会相信他,非要杀他而后快,他必得要沉住气,不给他们定自己罪的机会,否则就将全盘皆输!
“你还不认罪?”宣景帝忽一下站起来,“那两名刺客业已招认,你否认得了吗!是否要他二人上殿来,与你当面对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铁王忽然嘲讽一笑,“皇兄想必已经对那二人有过交代,或者屈打成招了吧,即使对质,也无用处,臣弟没做过的事,不会认。”
“好,好的很!”宣景帝怒极反笑,“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认了是不是?来人,大刑伺候!”
“皇上息怒!”燕芷云惨声大呼,不住叩头,“皇上不要冤枉王爷,王爷不会行刺皇上,冤枉,冤枉啊!”
眼见宣景帝竟是不理不睬,梅盛尧也不好开这个口,燕芷云竟突然扑到君夜离脚下,抱住他一条腿苦苦哀求,“魅王殿下,你向皇上说说情,王爷不会害皇上的,求你了,求你了!”
“放手!”君夜离愣了一愣之后,才使力抽身,“皇伯母,你这样……成何体统!”
“芷云,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铁王虽处于不利境地,却不输这个身段,厉声道,“你为长辈,怎能向君夜离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