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雪高傲地抬起下巴,“该如何做,你自然知道,何必问我。”
紫凝看向慕容洌,眼波流转,无限哀怨,“那王爷的意思,也是要将我休了?”
这般说倒也不怎么样合适,毕竟她还没有跟慕容洌拜堂,只不过两人的名分早定,所以也还说得过去。
慕容洌冷哼一声,半转过身,不予回答。
紫凝轻轻呼出一口气,满眼无奈,却又颇为不甘一样,做着最后的努力,“那……休妻有七出之条,敢问王爷,我犯了哪一条?”
慕容洌一愣,一时无言,心中却疑惑万分,北堂紫凝不是一向痴傻的吗,看见他也只会傻笑,有时还会流口水,恶心之至。
可今时今日的她,会是神医金铃已经够匪夷所思,怎的连言谈举止也都变了,不但丝毫不惧他之威,更是不守礼节,分明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七出吗,你自然是犯了的!”蓝梦华急急地思虑着,“你还有脸问?”
心中将七出之条想了个遍,以紫凝未过门的境地,竟是哪一条也不合,她看向师姐,快想法子,成败在此一举了。
苏落雪自然也看出今日就能隧了心愿,脑子尽快转动,忽地想起一事:别的不说,只这一条,也够她北堂紫凝无颜见人了!她向蓝梦华使个眼色,“师妹忘了吗,北堂紫凝两年前何以人影不见?”
是了!蓝梦华眼睛一亮,大为兴奋,“你不守贞节,还不是大罪过吗?”
自古女子视贞洁为生命,若是被怀疑这一点,即使是被冤枉的,也会颜面无存,再难许人。
夕月猛地看向黎梦华,杀气四溢。
紫凝轻巧打个手势,阻止她的责难,看向蓝梦华,居然浅浅一笑,“你凭什么说此话?”
她虽然气质大变,会像从前一样笑,可如今她的笑却到不了眼底,这笑容竟比剑锋还要凌厉,若与她的眼睛对视,竟有被割伤的感觉!
“还用问吗?”蓝梦华得意莫名,“谁不知道你的花轿是被九连山的匪贼给劫了,落在他们手上,你还能清白得了?”
九连山在京城以西二十里处,当年紫凝的花轿从丞相府到皇宫,其实不必经过,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山上的匪贼却埋伏在半路,将她劫了去。
这伙贼人一向打家劫舍,杀人越货,附近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可九连山易守难攻,而他们显然与朝中人有所来往,故凡是与此有关的折子均被压下,既然无法上动天听,他们还不为所欲为,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们。
提及九连山,紫凝自然就会想到,当初那两个匪贼头目,虎头和豹头,一个拿刀毁了她的脸,一个刺瞎她双目的情景,那种撕心裂肺一样的痛苦和绝望,似乎现在还能感受到!
“小姐?”感觉到她气息的瞬间凝窒,夕月知道这是主子要发怒的前兆,立刻上前一步,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