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也不敢多说,更不敢擦冷汗,小心地道,“神医,你看这……”
“走。”
萧初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让开,“神医请,震王殿下在前面‘醉情楼’恭候神医大驾。”
“震王”二字入耳,紫凝眼中瞬间掠过一抹杀机,“停!”
夕颜一拉缰绳,马儿生生停下来,不满地打个响鼻,蹄子不停刨地,心情跟它的主人一样恶劣。
“神医?”萧初才恢复正常心跳的心脏又开始抽紧,又有什么问题吗?他刚才说错话了?
“请我来治伤的是你家主子,关慕容洌何事?”
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
“这……”萧初冷汗如雨下,嘴都要张不开。
对方不过是个年轻的姑娘,怎么带给他的压迫感如此之大,让他禁不住地双腿颤抖,路都要走不动?
“去萧府。”直接发出命令,紫凝语声更冷,冰冻三尺也不过如此。
萧初是左右为难,两个都不能得罪,而就目前来说,当然是少主子的命更重要,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先回府再说。
马车叮铃铃经过醉情楼时,慕容洌手执酒杯,一脸愤怒。他是萧寻的好友,自然知道神医金铃已入京,先一步在醉情楼相侯,自然是想试探一二,看此人能否为他所用。
如果不能,那就先杀了再说,免得他将来跟从别人,成为他的绊脚石。可没想到,神医金铃好大的架子,居然敢不赴他的约,找死吗!
然就在他按捺不住怒气,要一跃而下将人拦住时,紫凝却轻掀车帘,状似不经意地向上看去,蒙面巾悄然滑落,露出她天人一般的容颜来。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间,慕容洌却瞬间脸色大变,霍然站起身来:她?
紫凝嫣然一笑,绝美的容颜顿令天地无色:慕容洌,你没想到是吗?
就是他,皇长子、震王慕容洌,北堂紫凝幼时就定下的夫君,可因为之前她的痴傻,动不动就大喊大叫,不知人情礼仪,所以,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可因为丞相北堂轩鹤是太后的亲弟弟,紫凝又是相府唯一的嫡出女儿,所以这门亲事还是无可更改,慕容洌再不愿,也终究还是迎娶她入宫。
谁料飞来横祸,紫凝惨遭迫害,大婚那日花轿莫名其妙消失,紫凝不见踪影,慕容洌却连查都不查,任她含冤而亡,泣血九泉。
也许是这个名叫“北堂紫凝”的女子死得太冤,怨念太深,所以保留了这一世的记忆:火红的嫁衣,凌乱的刀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最终那个纤细的身体被踢下斜坡,一切重新开始!
如果不是灵魂重生,只怕她的死,反而让很多人都心愿得偿了吧?
紫凝扣紧了拳,周身杀气四溢:账要一笔笔地算,你们,全都逃不过!
萧太傅府上一派紧张肃穆,丫环下人来去匆匆,无不担忧万分。少主子受伤中毒已经十余天,好药用了千千万,凡是有些名声的大夫也都请了来,却没一个能救少主子一命,太傅大人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