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之一觉醒来,正好赶上马连山过来汇报消息:“世子爷被小人挑拨,孤身去了腾特人部落,现在下落不明。”
马连山兄弟几个可是跟着马将军出生入死好多年的人,审讯手段多的是,那两个不过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士兵,折腾到半夜就受不住了,知道的不知道的,说了一大堆。
陈景魁和宁震是差不多时候来的北疆,一个是陈将军的爱子,一个是镇国公的世子,身份相当,职位也相当。两个人都是想要建功立业往上爬的。两个人唯一的区别就是,镇国公上过战场,宁震耳濡目染,多少比陈景魁多些见识。
说穿了,就是陈景魁生怕宁震再立功,先下手为强,设了计谋,让宁震输掉了之前的那一场战争。然后,又撺掇了宁震独身前往腾特部落,想要戴罪立功。
这两个人算是证人,马欣荣恨的牙痒痒,却还是让人先保着这两个人的性命。
“嬷嬷,咱们先不要去白水城了,我们直接去草原。”马欣荣转头吩咐道,马嬷嬷木着一张脸,已经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了:“夫人,若是我说,不能去,您会听我的吗?”
马欣荣脸上露出些歉意:“嬷嬷,我……我实在是不放心,万一,相公的身份被人发现了,万一这会儿他等着我去救呢?”
“夫人,不是我说,您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点儿。草原有多大?腾特说是一个部落,但是这个部落,可不是一般的小部落。腾特人前几年,已经收拢了差不多半个草原!世子爷说是在腾特部落,那么大的腾特部落,他到底是在哪儿?难不成您过去了,要见人就问有没有见过宁世子?”
马嬷嬷苦口婆心:“更何况,正是打仗的时候,咱们就这样去腾特部落,就夫人这长相,能不能保全自己都是两说,到时候别说是找世子爷了,怕是咱们自己都要时刻准备逃跑了。”
马欣荣沉默了一会儿,眼睛忽然就亮了:“咱们打扮成行商的人啊,找点儿锅底灰什么的,换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嬷嬷就将我当成是买回来的女奴。马大叔当商人,嬷嬷暂且委屈一下,和马大叔假扮一下夫妻,咱们不是从京城带有……”
马嬷嬷打断她的话:“这会儿宁世子生死未知,不光是咱们在着急,白水城也有人着急,腾特部落那边也知道消息,夫人,从京城来的人,他们难道就不会审问吗?”
马欣荣有些丧气:“那咱们就只能去白水城?”
“先去白水城,军中的情况,咱们也不知道,若是陈景魁这边再出什么歪点子,元帅若是不知道,和上次一样,再战败,怕是朝廷那边也有借口换了元帅了。”马嬷嬷说道:“现在的元帅,好歹能给咱们家几分面子,换一个,万一是陈家那边的,那能尽力找咱们家世子爷吗?”
马欣荣又沉默了下来,马连山回去吩咐了几个兄弟,将昨晚上抓的两个人给看好。然后亲自端了饭菜上来:“夫人,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马大叔,我想听听你的意思,我是想乔装打扮一番,直接去腾特部落,反正咱们是偷偷过来的,白水城这边也肯定没收到消息,咱们出现不出现都一样。可马嬷嬷的意思是,先回白水城,找元帅说陈景魁的事情。”
陈景魁既然能为了除掉宁震拿几万士兵的性命当儿戏,说不准还能做出什么事请来。马欣荣虽说没有什么杀敌卫国的冲动热血,但力所能及范围内,提醒一声,还是能做得到的。
马嬷嬷不停的给马连山使眼色,马连山皱眉想了一会儿:“若是去腾特那边,夫人可有什么打算?咱们从京城那边带过来的东西,是肯定不能用的,既然是行商,总得有货物才行。”
“不要货物,咱们收购皮毛。”马欣荣忙说道,马嬷嬷使劲瞪了一眼马连山,不想看着马欣荣这糟心的主子了,索性将宁念之抱在怀里,进屋去喂奶了。
宁念之也是在心里反复衡量,去腾特,去白水城,哪个更有利。首先,先得保证娘亲的安全问题,不能爹没找到,娘也被抓了,那她到时候可就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只考虑这一点儿,那当然是去白水城。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万一真像是娘亲说的,爹说不定在哪儿等着他们去救呢?再者,她现在可是有老天爷的馈赠,能听能看的,进了腾特,说不定不用去打听,就能直接听见看见了呢?
不如,冒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