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花非不解。

“在这里，她叫花婉。”

“……”万俟流觞保持沉默。

“哦，你问花婉啊，她在自己那泡凉水呢。”花非嘿嘿一乐。

“泡凉水？婉儿还在坐月子，怎么能泡凉水？你们两个是傻的吗？”花贤皱眉。

“可是，那个冰魄要求先在体内积聚寒气啊，眼瞅还剩半年，要是再等一个月的话，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花寻皱眉。

“可是这样的话婉儿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花贤的眉皱的更紧，说话的当口已经往婉月居走去。

万俟流觞听出来是龙战雅的状况不好，也赶忙跟上。花寻和花非也跟上。

花异彦想了想，还是回了圣殿，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雅儿！”婉月居的浴池里寒气阵阵，寒气拢成了雾，盘旋在池水上，透过寒雾，隐隐能看到水面上漂浮着的冰块，一堆冰块之间，是龙战雅的小脑袋。

“别过去！”花贤一伸手，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向前奔去的万俟流觞。

“可是……”雅儿刚生完孩子，这么大的寒气，怎么受得了？

“婉婉正运功收集寒气呢，你这个时候叫她，可是会走火入魔的。”花寻摇摇头。当他之前没有劝过婉婉吗？可是婉婉那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让她改变想法。

“我们先出去吧，别扰了花婉。”花非上前去拖万俟流觞。

“让我留在这。”万俟流觞转头，定定地看着花非，那眼神中的祈求毫不掩饰。他知道，眼前这三个人，任何一个想要带他离开又不惊动池子里的小女人都非常容易，但是他想留下来，他想陪着小女人。

“算了，让他呆在这吧。”花贤叹了口气，带着花寻和花非离开了浴池。

等花贤、花寻和花非都离开了之后，万俟流觞解了披风，坐在了池边正对着龙战雅的地方。他不敢下水，怕扰了小女人，所以就坐在池边，直勾勾地看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小脸。

坐在池边，他就能感觉到身下不断袭来的凉气，透过肌肤，渗入骨髓，那么泡在水里的小女人又要忍受什么程度的冰寒？他一直都说爱她，一直都在宠她，但让她承受磨难的，却也是他。若是没有遇到他，小女人现在应该是嫁人生子过着平凡的生活，或者是闯荡江湖搅他个翻天覆地，哪一种都是安逸的，哪一种都是肆意的，哪一种都是快乐的，却唯独跟着他，不是上山就是入海，不是被追杀就是去杀人。他没给过她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幸福，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不曾给过。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去爱她、宠她，但是还不够，还不够弥补他给她带来的危险和磨难。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让她再幸福一点了，哪怕只是再幸福一点点，他就能更加心安理得地呆在她身边，因为他还可以给她带来幸福，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他的心、他的命、他的魂都已经给她了，他还有什么能给她的？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