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长,一次次的放纵,留下的是最后的诀别。
灰蒙蒙的天还未黯,却是第二天的傍晚了。沉睡中的天心忽然动了动,片刻后,华美如蝶翼的睫羽缓缓张开,那双美眸氤氲着初醒的迷蒙。梦境是如此的清晰,那些画面,她有些看清了所有,可依稀还有些未看清。她的身子微动,身侧的男人微微蹙眉,手又缩紧了几分,护住她的身子。他们契合的弧度极好,天生的一对。她微微转头,凤眼充满爱意得看着他,可又变得昏暗。
天心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颊,睡着后的他安静得如天使。纳兰邪,你还是真够笨的,单凭一张脸就认定萧雨蓉便是小小。你知道吗,老天冥冥之中,又把我送回了你的身边。她悄然落泪,忧伤而快乐,小哥哥,我是小小,原谅我那么才恢复。可是,现在的小小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才不能站在你身边了。原谅我,就要离开,还有太多太多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千言万语化作我眼角的泪。请你一定要幸福。
她小心翼翼得推开他的手臂,轻轻得走下床,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回望了纳兰邪一眼,心中的痛意让她压抑不住,微微弯身。
请在看,再看你一眼,在风中,在雨里,再回头凝视一次,你今朝的容颜。请让我将此刻牢牢地记住,只为,此刻之后,一转身,你我便成陌路。擦肩而过,形同陌路。
纳兰邪,我爱你,用尽生命来爱你。
她带着满身的悲凄、绝望离去。肮脏的她,不再奢求不该有的东西。
天心走下楼,张嫂佣人等人站在楼下。
“少夫人。”
天心摇摇手,目光清冷,“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少夫人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她拒绝了他们的送别,只留给他们白衣飘飘的背影,孤傲而优美。
她要回去,回到她生长的地方,她要回到萧氏,去完成她的使命,去报她未报的仇恨,去找那个天人般的男人——天玉爵。
此时的萧氏。
俊朗的男子冷冷得看着四周的死士和长老,他的身边围着保护他的人,但各个都狼狈不堪,衣服上染上了朵朵的血迹。
“大人,您还是把萧氏一族的代理权交出来吧,殿下已经回来了,您为了一个可笑的预感,却把持着萧氏一族的主事权”为首的二长老露出贪婪地神色。
天玉爵冷冷一笑,“二长老,你还想和十五年前一样吗,勾结外人,夺权多利吗?”
二长老显然被天玉爵的话怔住,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天玉爵看出他眸子里的惊讶,眸子越发得凶恶,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他要为义父、义母报仇。
“天玉爵,你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哼,可能吗?”话音一落,枪战又开始了,无声的枪声,吃痛的惨叫声交织一片。
天玉爵这方的人越来越少。“砰”的一枪,他的臂膀出喷洒出鲜血,染红了衣袖。他的身子弯下,喘着气。
“大人。”几个人慌忙把他护住,围成一圈,萧云扶起天玉爵,撕扯了块布,粗略得包扎了一笑。
二长老冷冷一笑,“天玉爵,你还是老实点。”
他的眸子露出恨意和凶狠,转头看向了一眼身边的人,救援还没到,只能再撑一段时间了。
“想要我的命,有本事来拿。”恶战再次开始。二长老那方的人拿着枪瞄准了天玉爵。
“砰,”子弹直直得朝着他额心脏口射去。
“大人。”一群人齐齐惊慌大喊。所有人的动作僵住,纷纷看向天玉爵。
只见子弹射入他的衣服半寸,又落在了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天玉爵弹了弹破洞,从内衬衫的心脏口的口袋里拿出那根雨滴般的项链。昏暗的天色下,它璀璨的光芒晃了人们的眼睛。
“大人,它怎么会在您的身上。”萧天瞪大了眼睛,指着项链。当初天玉爵让他查这根项链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怎么会突然查起继承者的信物。
他的话,一落。人们的眼前忽然闪过一片白影,定眼一看,树枝上、草丛里、亭台楼阁中、屋顶上站满了蒙面的白衣人。他们的站立的方向都朝着天玉爵的地上,神色虔诚而恭敬。
这·····就是守护者???传说中,守护者只会保护有缘的萧氏族长,对于族长的命令,绝对是洗耳恭听,也是萧氏一族的秘密之一。
从树枝上跳下一人,他的速度极快,一下子站在天玉爵的跟前,他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袖子上绣了一朵樱花。他半跪在地上,低着头,清冷的嗓音带着臣服,“大人,有何吩咐。”
其他人纷纷快速朝天玉爵飞来,半跪在地上,恭敬。
二长老还有他的人马,被突如其来的人群怔住。二长老的脸上更是露出惊恐的神情。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他身为长老,自然知晓,这群人的恐怖,速度之快,能力之强。也是那个人为何那么多年要找殿下的原因了。
死亡的恐惧盘旋在头顶,弱者对强者的臣服,让他们胆颤。
“杀了这群人。”天玉爵充满杀气的话语一落,所有白衣人的身影一闪,他们的步子极其古怪,一眨眼,都没听到任何人的惨叫声,纷纷倒在地上。而他们的衣诀翩翩,素白的衣袖间不染白点血色。真所谓的‘杀人不见血’。
二长老倒在地上,喘着气,还留着半口气。
白衣人站在两旁,分出一条道来。天玉爵漫步残忍地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得看着他,“二长老,想要活命,就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
二长老微微动嘴,蹦不出半个字,他的手指在地上微微蠕动,血色的痕迹拖延,——一模一样。他的字刚写完,就断了气。
“什么意思?大人。”萧云念出了声,看向天玉爵。
天玉爵静默了。
“大人,您可以把项链给我看一下吗?”萧天指着天玉爵手中的项链。
他点头,把项链交给了萧天。只见白衣人的眼神纷纷转向,看向萧天,神色依旧那么恭敬。
“大人,您还记得那次我跟你说过的话吗?”萧天开口,眸子里带着欣喜。
天玉爵想了想,想起上次电话里还未说完的话,点点头。
“大人,”他半跪下,“殿下,您已经找到了。”
“怎么可能?”一旁的随从惊呼出声。他们天天跟着大人,哪见过真正的殿下。
“这条项链,是一个女孩的脖子上解下来的。”
“那么说那个女孩就是殿下了。”萧云响起这根项链是那个女孩的,眸子瞪大这也太儿戏了吧,光光一根项链,就断定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