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真气已抵挡不住鱼龙剑意的侵袭,嗤嗤数响,寒风身上再次多了几道恐怖的伤口,尤其是胸口那一道血痕,深可见骨,不断有鲜血喷涌出来。
寒风气喘连连,眼中精芒却是丝毫不弱,脚步连退,已掠到了镇河石碑旁,双掌按在石碑之上,全身鲜血涌动,如溪流般灌注在石碑上,仿佛冥冥间有一股力量,在吞噬着寒风的鲜血。
“镇河石碑,起!”随着寒风的一声大喝,大河真气涌入,石碑乌光闪动,石碑上的符纹也跳动起来,而座下赑屃更似乎活过来一般。
“你竟然能催动镇河石碑,是了,大河真气,你们易家这门功法便是出自于镇河石碑。”沈傲天脸色大变,暗皇双剑护在胸前,刹那间,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不过,就算是凭借大河真气,也不可能催动这块石碑。
至尊神器的威力是惊天动地,传闻中,此碑一出,足以镇压山岳,随意间便可破灭一个城池,平山镇海,威不可挡。
不过,强大的神器,必须要有足够的真气才能催动,镇河石碑的每一代的掌控者都是超越了先天境的人物,雄霸西荒,成为了传奇,而以先天一品的实力催动下神器,只会有一个下场,那便是被吸干真气而亡。
刹那间,原本乌黑的石碑已变的赤红,而寒风的脸色却是再无一丝血色。
“先祖血脉,祭祀英魂,滔滔大河,赐我永恒,天地大道,证我逍遥……”在寒风的低声吟唱中,镇河石碑竟然漂浮起来,血光之中带着丝丝狂暴之气。
“血脉之力,你是盘龙尊者的后人。”沈傲天再次狂叫起来,亡魂大冒,从石碑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已让他感到了胆寒,暗皇双剑的力量如何能与镇河石碑相媲美。
而盘龙尊者,便是千余年前,最后一个掌管镇河石碑的强者,超越了先天境的存在,随着这位尊者的消失,镇河石碑也失去了踪迹。
而易家,竟然是盘龙尊者的后人,而且可以用气血激发石碑之力。
面对这股可怕的气势,沈傲天哪敢正面相撼,身法已展到极致,不过,云轩阁里里外外全都是用钢筋打造,出口也已被机关封死,急切间,他哪里能逃的出去。
“世人早已忘记了盘龙尊者的威严,不过,易家血脉,迟早有一天会重新立于世界之巅。”寒风一声长啸,气血激发,镇河石碑轰然砸落。
一道刺目的光芒冲天而起,点亮了夜空,仿佛天上的星辰都受到了震荡,轰然巨响过后,云轩阁已彻底崩塌,甚至整座水榭的湖水都已被蒸发干净。
三百丈之地,已是一片废墟,只有镇河石碑漂浮在半空中,缓缓的降落下来。
哗啦!
废墟翻开,灰头土脸的沈傲天爬了出来,他的衣袍破碎,全身伤痕累累,全身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连一只眼睛也已瞎掉,更为严重的是他的手臂,自手肘以下,全部粉碎,暗皇双剑更是被轰击的扭曲变性,剑刃上再无半点精芒,若不是这两柄先天神兵抵挡了镇河石碑的七成冲击,只怕他的整个身体也已经粉碎。
看着被轰击成废铁的暗皇双剑,沈傲天又惊又怒,心头都在滴血:“该死,该死,全都该死,易家一定要灭门,鸡犬不留。”
“好顽强的生命力,竟然能承受镇河石碑的一击。”寒风自石碑后走出,这位老人的气机也急速衰败,以精血催动镇河石碑,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负荷,至少耗费了十余年的寿命。
能镇压一个帝国气运的至尊神器,威力自然不止如此,纵然寒风耗费精血催动,也不过发挥出了镇河石碑百分之一的威力罢了,真正的神器之威,恐怕直接便能将西陵城毁灭。
“老家伙,就算精血祭祀,也只能催动一次攻击,如今镇河石碑的精芒现世,易家迟早会被灭门。”沈傲天强忍着剧痛,哈哈大笑。
“易家的生死存亡,只怕阁下是看不到了。”寒风淡淡的说道。
“哼,败在这神器之下,倒也不冤,不过,你真的敢杀我,不怕天一阁的报复吗?”沈傲天冷笑道,天一阁乃是赵国第一宗门,足以和朝廷平起平坐,纵然一个弟子也不容轻视,何况沈傲天乃是宗门长老,即使是赵皇也不敢说杀就杀。
“为何不敢,天一阁的确是势力庞大,我们易家的确惹不起,但大宗门总要有大宗门的风度,若将这件神器献出去,不知道天一阁会不会为了一个死掉的长老,来为难我易家呢?”寒风缓缓的说道。
“什么,你们竟然要放弃这件神器。”沈傲天脸色大变。
至尊神器,何等宝物,纵使一个帝国,一个王朝都未必拥有的东西,足以引发诸国混乱,导致血流成河,积骨如山。
放弃镇河石碑,无异相当于一国皇帝放弃传国玉玺,尤其是对武者来说,就算是舍弃性命,也不可能放弃一件至尊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