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K城。这里有个习俗,是给怀孕的孕妇赠送月饼。棋盘让我去给一个名叫陈朵的孕妇买月饼。她今天要自杀,我的任务是去挽救。
她租住在市郊的一处小平房内。家里就她一个人,父母是远在外地打工的农村人。她去年还不到结婚年龄,是个大学生,大一就和男友谈了恋爱怀了孕。只有休学,男友说他会负责会照顾他们,结果发现被欺骗了,男友一夜之间带着他们的积蓄逃了。她家里是农村的,如果回家别人一定会风言风语的,她今年刚20岁,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打掉也是不可能了。周围一个熟人也没有,别人见她年龄这么小,都瞧不起她,谁也不帮助她。她有些想不开了,准备在附近自尽。
她感到周围全是白眼,于是想一死了之。
渡江大桥就在附近。蓝色的桥面,那里曾经是她孩提时代最喜欢的去除。现在,却要成为她解决自己的地方。
她不该死,她的孩子也不该死。我看这夜色,预算到路上行人只会啊呀叫唤,然后观望,再报警。得知她的未来必定没戏,只捞出她的尸体。我问棋盘为何还要我来此时此地。棋盘说你把月饼送给她就知道了。
我走在她的对面,看着这个一分钟后就会变鬼的女人。
我知道这个陈朵一分钟后就会跳下大桥,但是我仍然装作微笑的镇定的把月饼递给她。她颤抖着双手接过来:“谢谢,没想到,世界上,还是有人在意我的。”在小K城,给孕妇送月饼代表此孕妇是大家喜欢之人,她的孩子也是非富即贵。
她脸上的迷茫忽然变淡,从桥梁的栏杆慢慢下来,她的双手已经磨红,看来已经抱着这栏杆许久了。
她肚子很大,在桥上浪费了太多的能量,站不住,索性坐在地上,让我陪着她,然后给我喋喋不休的讲起她的男友的经历,还有她是如何在乎那个男人。
我问道:“你觉得我和他,谁更好?”她愣了一下,继而说:“你比他好。你知道吗?你这一盒月饼,救了我。我不想死了。因为我发现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你家需要保姆吗?我会干活,能收留我吗?”
我想到此时的大杨海未曾和我离婚,家里两个孩子,正好需要一个保姆,但是看她怀孕的身量,于是对她说:“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来我家做保姆吧。我家里房子够住,正好有个空房间。”我领着她回家,大杨不知怎得忽然眼睛有泪,抱住我:“老婆,你说你每天回家,我怎么会这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