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妮闻言冷笑了起来,挑眉道:“没有爱情的婚姻不过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罢了,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那么,如果有天我们其中一个人遇到了自己的真爱怎么办?同床异梦的婚姻你如何经营得下去?而且结了婚肯定要过夫妻生活繁衍下一代吧?你们男人可以面不改色跟自己不爱的女人上-床,但我们女人却做不到,最起码我做不到!”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沈飞宇面前如此说话,这姑娘也是气急了,要不是顾忌到这里是律师行,怕动静太大引来别人注意,她都想拍桌子骂人了。
以前就知道她这师傅在男女关系上挺渣的,信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却没想到渣成这样!
简直令人发指!发指啊!
沈飞宇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有些懵了,忙解释道:“这些问题你都不用担心,首先,我不可能遇到什么真爱,而且我会尽力让你爱上我,不会出现同床异梦的事;其次,夫妻生活这方面我不会勉强你,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无所谓。”
“所以,你现在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找个老婆好跟父母交差?”说了这么半天,宋云妮终于察觉到问题所在,还真是那个被她以为绝不可能的想法——这货被父母逼婚了。
沈飞宇被戳破心事,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讪讪地移开视线。
沉默在此代表着默认。
宋云妮被气笑了,施施然起身,双手按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道:“师傅,抱歉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即使你现在就把我逐出师门我也做不到!对于我来说,如果不能跟一个我爱而且也爱着我的男人结婚,我宁可终身不嫁!”
丢下这句话后,她看都不看沈飞宇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同时,狠狠地摔上房门。
房内,沈飞宇苦笑着叹了口气。
完了,事情全搞砸了,这下麻烦了。
心情不好自然要找朋友诉苦,可是苗苗生病了,钟山来不了,所以,晚上陪着他在酒吧里喝闷酒的只有段奕阳了。
在他一连喝了两瓶啤酒,正准备开第三瓶时,段奕阳皱着眉把酒瓶抢了过去,不赞同的说道:“虽然说啤酒没那么容易醉,但喝多了你就不怕胃被撑得难受吗?别喝了。”
沈飞宇抬眸扫了他一眼,身子一松,仰头靠在沙发上,无奈地说道:“我烦啊。”
“喝了酒你的烦恼也不会跑掉,一醉解千愁那只是骗人的鬼话。”
“我知道,那最起码心里会好受点不是?人不就最擅长自己欺骗自己吗?”
段奕阳白了他一眼,将桌上的酒瓶尽数转移到一旁,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把你给烦成这样?有解决不了的官司?”
沈飞宇坐直身子,叹了口气,“要是官司上的事我就不烦了。”
段奕阳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事?难道是你那小徒弟?”
“钟山那个大嘴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传!”沈飞宇郁闷了,简直是交友不慎啊。
段奕阳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起身作势要走,“原来我不是你朋友,只是无关紧要的外人,那就恕我这个外人不陪你了。”
沈飞宇立刻拉住他的胳膊,拽他坐下,讨好地说道:“没有没有,你怎么会是无关紧要的外人呢?我不过随口一说,是我错,我自罚三杯给你赔罪。”
他刚要给自己倒酒,段奕阳便快速将酒杯夺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得了,别给自己找喝酒的借口,说说吧,你那小徒弟怎么你了?还是说你的追求失败了?”
“我向她求婚,她拒绝了,说她要找个自己爱而且爱自己的男人结婚,否则宁可终身不嫁。”
“这小姑娘三观挺正啊,她说的没错,婚姻本来就该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两个互相不爱的人怎么结婚?就算结了婚,这段婚姻也不会长久。”
沈飞宇哀怨的看着他,“那天你跟钟山不是说婚姻是需要好好经营的吗?就算没有爱情,只要肯用心经营不就行了?爱情那玩意儿虚无缥缈的,过日子得实际点才行啊。”
段奕阳一愣,接着诧异地睁大双眼,“你该不会就是这么跟你那小徒弟说的吧?”
沈飞宇果断的点头,“我们都是做律师的,本来就该理智一点。”
“理智你个头!如果在感情上都能保持理智,那只能证明你根本不爱。”
“本来就不爱,她也不爱我啊,我现在只是想找个人结婚,又不是找人谈恋爱。”
“不爱怎么结婚?”
“不爱怎么就不能结婚?科学家早就研究过了,爱情的保鲜期只有六个月,而当两人走进婚姻后,爱情会转变成亲情和责任,我愿意把她当做亲人,也愿意负起这份责任,哪里不对?”
段奕阳被气乐了,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没好气地骂道:“哪里都不对!我说沈飞宇,你这辈子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沈飞宇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