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有一排酒柜,上面全是辰涅不懂的红酒,牌子、年份,她全都不认识。
厉承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辰涅站在那排酒柜前,抬着脖子,像是在看,更像是在思考。
辰涅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眼里还写着不解和疑惑,
厉承走过去,站在辰涅身旁,抽出一瓶红酒:“都是大哥的酒。”
他刚洗完澡,头发吹得半湿,辰涅本来还在想这些红酒,此刻却被萦绕着身旁的水汽分了神。
她看着厉承:“你该去床上躺着。”
厉承烧得厉害了,鼻音更显浓厚,“嗯”了一声,把酒放回去,果真转身回房。
他本来不想让辰涅一个人,但他发现她对自己住的地方很感兴趣之后,也就随她去了。他现在需要睡眠,他休息的时候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房间门合上后,辰涅又在那排红酒柜前站了十分钟,之后,她把所有的房间都逛了一遍。
客厅、餐厅、书房、几个次卧,还有一个健身房。
辰涅最后站在健身房门口,看到那些黑色冰冷的健身器材,她可以想象得出来厉承在这里挥汗如雨锻炼时的模样。
她靠在门口,抱着胸,想象着,他该是一个人,穿着白色汗衫,他的肌肉张弛有力,皮肤上覆着一层汗水。
哦,有可能,锻炼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他不得不一边跑步,一边接电话,聊得内容,也许都是工作。
脑海里那副画面一闪而过,辰涅兀自笑了笑,转身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几个房间,只有一间的房门是关着的,辰涅走到门口,转动把手,轻轻推开了们。
她迎着屋子里的黑暗走进去。
没有灯,但是她刚抬步,最角落的一盏地灯就亮了。
盈盈的昏黄的光渲染着某个角落。
床上的男人睡着,很安静,呼吸有些重,辰涅轻轻走过去,在床边的软椅上坐下。
她垂眸看着他。
很陌生。
现在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他的身份、工作、他住的房子、车子、那排酒柜、健身器材。
寂静中,辰涅一时无法把这一些和面前的男人等同上。
但她也知道,这就是他,不管十年前的厉承是什么样,现在的厉承就是这样。
男人在睡眠中,难得的表现出了沉静温和的一面,辰涅看着他,觉得有了些熟悉的感觉,她起身,蹲到床边,靠近了看他。
厉承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嗓子哑得更厉害,问辰涅:“都逛过了?”
辰涅撑着下巴看他,点点头。
她又问:“你平常都健身吗?”
厉承:“嗯。”
辰涅:“是因为以前在山里可以随处跑,跑习惯了?”
厉承没有回答,他背着角落的光,辰涅看不到他的眼睛,以为他睡着了。
可过了一会儿,厉承突然坐了起来。
他起身下床,拉住辰涅的胳膊,将人带进卫生间,握着她的肩膀,正对着水池前的一面大镜子。
灯光很亮,辰涅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略茫然的表情,和身后拧着眉头的男人。
厉承贴着她,将她的压在台盆前,搂着她的肩膀,看着镜子里。
“辰涅”厉承捏住她的下巴,锐利的目光从镜子里穿透,看着她:“你在我身上,找十年前的影子?你找到了吗?”
辰涅在镜子里回视厉承,撇开头,想要避开厉承捏着她下巴的手,可躲不开,只能倔强地瞪眼回视。
“我没有。”
厉承将她翻过来,以男人绝对的力气禁锢着她,将她锁在自己和浣洗台前,目光深深看着她:“你没有?我给了你机会,让你仔细看清楚我是不是你想找的人,现在你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
辰涅觉得厉承大概真的烧糊涂了,烧得情绪都失控了,可不容她辩驳,厉承的吻便向她压了过来。
他的舌头用力撬开她的齿贝,掠夺般地占用,他的手绕到她伸手,用力抱着她,将她往他怀里按去。
他先前明明一次次拒绝她,可今天晚上,他却一再主动靠近。
是否因为生病,让他陷在了某个她不得而知的情绪里?
辰涅最初的挣扎都被得到了强烈的回应,她挣脱不开,反而被抱上浣洗台,被迫打开了双腿。
“厉……承……”她破碎的声音从唇齿间挤出,可都是徒劳,她的双臂被压在两人身体间,动弹不得,他的手游蛇一般钻入衣服内,几下扯开了内衣带子,滚烫的手掌覆上后背。
辰涅浑身发颤,昂着脖子,双目昏眩,有很多很多情绪浇灌在她心里,有很多画面在她脑海里闪现,还有那些纠缠着她的声音。
“扫把星!赔钱货!养你有什么用!”
……
“把她推下去!证明给我们看!你不会像你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