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在空中,心情凝重。不管如何焦急,空中客车a518总算在延迟了一个半小时后终于朝着楚天的方向展翼飞翔。絕世美娇林秀云微阖上眼,两手合十作祈祷状。
这是多少次在空中往返了?说不清,真的是说不清。自从与狄晓风相遇,自己就从没少坐过飞机,当然也乘坐快速列车。
只是列车再快也没有飞机快呀。为了狄晓风,乘飞机前去楚天n 市依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空中客车a518在白云蓝天间翱翔,而林秀云之心情则在焦灼与煎熬中起起落落。
不是一时的冲动,也不是逞一时之豪性;没有一万个理由,只有一个理由——爱他!
微阖的眼睛再度睁开,眼前一片熙光洒洒洋洋。那一刻,林秀云的手触在锦盒上,心里头微微一震。
忍不住,到底忍不住。
认了,认了,只得认了……
林秀云的微微地颤抖,几次想打开手中的锦盒,可是一次次却以失败告终。
我来吧?阿伦请示道。
不。林秀云微微地摇摇头。
林秀云再次作了祈祷,仿佛是经历了千百次的努力。
一只锦盒,里面的信札到底是要把自己拖向此岸还是永恒的彼岸?
现在,这锦盒里就藏着一朵彼岸花,是枯萎了还是如温馨绽放的春天?
明媚了你的心,明媚了我的心?是月有阴晴圆缺还是人有悲欢离合?
微一阖眼,一咬牙,颤抖的手终于打开了锦盒。
是一封信札,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异常秀美独特的行书确实是出自于狄晓风之手。
借助宇宙的光芒,林秀云展翰,细细看了下去:
我思念的~~~~:
哦,月伴天空、星星闪亮时,我请你入我梦。这一夜你又在我的梦里相伴么?
一片片美丽争艳的花丛飞舞着成双的蝴蝶,这美丽的精灵翩然起舞中,倾倒多少世间有情人。
我忘却了一切,在这纯净的只有爱的霞色里,用心陶醉着。梦里的你,总是含笑的看着我,眼里是如同错过了千年万年而今复得时那种满足的幸福的眼神。我的目光与你交汇,不再有现实中的泪眼相望的无奈,以为梦是真,以为梦不醒。
五颜六色,绚丽开放的花朵,淡淡清香的花瓣铺就花的海洋。微风轻扬,心情飘逸的我,如同飞翔的鸟儿热爱蓝天,如梦的我飞向你,轻盈如云.你远远的就张开双臂迎接我,而我似乎要将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我们陶醉在这纯美的花的海洋、蝶的世界,拥抱着旋转着,惊得花瓣飘落、飘飞……
我牵着你的手,如此真切,如万花丛中翩然的蝴蝶,忘却了这是梦里,拥着吻着。时空里流淌着的是期盼美梦终是成真的喜悦。沐浴着你的笑容,我甜蜜着不愿醒来,怕极了醒来后,那绵绵无绝期的朵朵思念。
思云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明月自古被文人墨客用来寄托相思之情,我却找不到有比那弯清月更能诠释我的心情,满满的心思里全是你倩丽的影子。
每次思念比酒浓,我便枕着你的芳名入眠,邀你入我梦中。奇怪于自己总会如愿的在梦里和你牵手,现在的我终于明白,心里写满你的内容,梦就是内心的所在,梦到你,也是必然。怕只怕东风暗换、物是人非,而我的心有一天不能归位。
虽不愿醒来,却不能控制太阳的冉冉升起;梦里花再美,也会凋零。只希望常在梦里与你相伴,梦中的你可以让我依恋,可现实中的你会不会遥不可及?我亦常记起:
抛珠引玉只偷潸,镇日无心镇日闲;
枕上袖边难拂拭,任它点点与斑斑。
编织一个梦给你,这样你会想起绿肥红瘦的江南。而那个卷帘人是否人比黄花瘦?梦里相依虽朦胧,愿我的好秀秀夜夜入我梦……
这是晓风的吗?这是晓风未能发出的信札吗?林秀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中客车a518穿云破雾,起起伏伏;林秀云的心情也起起伏伏。
千百次的问,千百次的想,曾经好想有一个答案,曾经为要找寻一个答案,累了心累了情,累了无边无幻那醒时的鸳鸯蝴蝶梦。
我的晓风……
林秀云把信札捂在胸口,想是要熨贴心灵曾经的皱折,是他曾经的赐予么?!
生活呵,你开的什么玩笑呵,把我抛向深渊又把我引向梦醒时的阆苑。
情愿是你手边的一块石砚,情愿用了泪水来碾磨成墨,任你濡染~任你书写前缘今生来世。
我的晓风……
如果爱情是一生的错,我情愿一错再错!
毁了我,化了我,我是那一方飘落凡间的尘埃,点点滴滴都恋恋难去,留一抹残香在你唇边。
如是爱了,如是爱了呵,从此我懂了你,晓风,我懂了你,就是你一声不响的走了,我也要追随你到天涯海角,更何况我的心路一路谛听你的心音,循着心音我会有一个完美的归属。
晓风,我不能不再次说,我来了……
空中客车a518划着美丽的弧线穿越薄薄的云层,像银燕轻巧的栖在枝头一般着陆。
阿伦与菲佣姐妹花将林秀云安顿好,并在空姐的帮助下,顺利的下了舷梯。
楚天机场对林秀云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只是,每次都来去匆匆,如梦如幻。每一次都让她有着铭心刻骨的黯然神伤。不过,这次怕不会再有原有的那份孤独与寂寞了吧?!因为,因为狄晓风的那封信札,燃烧着炽热的情焰,她还会孤独与寂寞么?不!
出了楚天机场,林秀云急切地张眼四望。
出租车和游曳的客流井然有序,并无特别之处。只有在机场才发觉所有的旅客都像是英国的绅士一般优雅;而在火车站则所有的旅客都像是逃难的越南难民一般。
如此落差,并非是林秀云所要考虑的。现在,她极为需要的是狄晓风的消息。
好在八郎适时的出现了。
八郎神色凝重、脚步迟缓。
神色凝重的八郎走近了林秀云,像是要看清楚了似的,几乎就要触到林秀云的轮椅。
慌忙站住。
“大小姐,你也来了?”八郎声音浑沉。
林秀云心头一惊,以为出了不测之事,“八郎,怎的了,晓风呢?”
八郎颇有些神秘地说:“大小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会明白了。”
“晓风,晓风,他怎的了?”一丝不祥的感觉刹那涌遍林秀云的全身。
轻轻一挥手,随林秀云与阿伦一同乘机前来的阿欣的两位小师弟,便按八郎的手势快速涌上来护着林秀云,并指示菲佣姐妹花推着轮椅往一咖啡屋走。
“郁金香咖啡屋……”阿伦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家乡的土地,虽说仍在楚天机场傍的郁金香咖啡屋。
在二楼雅室,八郎安排好了林秀云一行。
林秀云心头处在悲戚中,想问什么,也只得忍住。现在她不想作特别坏的打算,她怕,她怕自己若真的朝极坏的那方面去想,说不的,晓风说不定就真要遭遇不测。那还是朝好的方面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