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子子孙孙计,焦禄现在已做好了接受穆奋的准备。
可焦瓒如果现在再生什么波折,虽然作为孙儿,焦浸没办法劝说焦瓒,心中却也感到有些难办起来。
焦瓒却也没因此看不起焦禄。哼了一声道:“哼,本将原本就是一名武夫,只是蒙育王爷恩典才能成为兵部侍郎。那老匹夫既然要逼迫本将全家,本将又怎能不披挂相待。本将到要看看,那老匹夫是否经得本将大礼!”
大礼?真的只是大礼吗?
虽然不知道焦瓒到底想要干什么,焦禄还是小心说道:“爷爷,真要穿上铠甲吗?易知县可是带了传说中的天英门弟子一道前来的,先前还在焦府前院打翻了焦铜和不少家将
天英门?天英门又算得了什么?。
沉默一下,焦瓒又是极度不满道:“如果他们敢伤了老夫,那不但办不了他们想办的事情,责任也与我们焦府无关了,还不快去”。
在焦瓒呵斥下,焦浸已不敢再多说什么。
因为焦瓒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如果焦老太太想要阻止焦瓒,恐怕早就在屋内开口了。可焦老太太既然没再开口,这也不是焦谅一个孙子辈所能管到的事情。
第一次,焦禄心中想要叹息。为什么自己的三个伯父都领军在外,没有一人能代替自己承担焦瓒的怒火。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还在焦浸去为真瓒准备铠甲时,易赢依旧在焦府门外大念自己的《三字经》。
事情传出后,焦府门前的人也越聚越多。
虽然那些平民不可能认出易赢,但京城中参加过大明公主认亲宴及白府认亲宴的官员可不少。
在一眼认出易赢后,那些官员也不走了,个个跟在一旁看热闹,只是不但不去提易赢身份,更是也不去劝阻易赢。
没过多久,先是几个穿盔带甲的焦府家将从角门跑出来。也不去管易赢,径直跑上焦府大门前的台阶,一些就站在了台阶上,一些却站到了焦府大门前,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虽然这并不是过刀山,街上平民还是看得一下热闹起来。
“喂,你们知道兵部侍郎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谁知道?那一个小小知县居然也敢在兵部侍郎府前念什么《三字经》,几凡不想活看现在。焦府不是巳经摆出大阵了。”
“这可不一定,如果焦府真要对付这小知县,哪用得着在门前摆什么大阵仗,还让他跪这么久?早就下黑手解决了。”
“这话不错,那些官员最喜欢下黑手了。”
还在那些平民都已兴奋起来时,夹杂在平民当中,躲在轿子里看热闹的官员也相当不满。
“这些平民懂什么啊!本官看易知县这就是在将兵部侍郎府的军才对。”
“如果本官什么时候也能写出《三字经》一般的文章,说不得也可以去找什么地方公开跪一跪,再博一个十古留名。”
“赞,太赞了!他这哪是在跪人,他这分明就是在讨好陛下啊!”
于是在平民的惊乱与不解,官员的羡慕与嫉妒中,焦府大门终于慢慢敞开了。敞开的大门后面,焦谅身上的衣服虽然仍是一身长衫,焦瓒却换上了一身明澄澄铠甲。虽然焦瓒的年纪比易赢还要大上几岁,但身为武将的身板却让他穿上铠甲毫不费力。
看到焦瓒竟是一身铠甲跑出来,易赢虽然仍是无动于衷,围观的人群却一阵大哗。
“看哪!焦老爷子居然穿铠甲出来了。真威风!”
“什么威风!这是焦老爷在对小知县叫劲呢!就凭他一个小小六品知县,居然也敢到焦府门前逞强,简直不想活了。”
“对,不想活了。”
虽然焦瓒听不到那些官员在一顶顶轿子中的暗言款语,但对于外面平民的人声鼎沸,焦瓒还是听得非常清楚。
因为易赢的身份如果不曝露,如果跪在焦府门前的不是易赢,那尽管他在焦府门前跪了一段时间,仍是得不到任何好处。可心中对此虽然感觉有些兴奋,焦瓒嘴中却依旧有些不对味。
毕竟易赢并不是普通知县,而是写出了《三字经》的知县,即便焦瓒也得承认他必将名留千古。
所以右手网抬一下,焦瓒很快又收了回来,因为现在绝不是他能够猖狂的机会。
“知县,你怎能在本将府前跪下呢!这不是折杀本将啊!”
故意在嘴中含混掉对易赢的称呼,焦瓒后面的声音却相当大,说完更是快步奔下阶梯,直向易赢迎过去。
不过,焦瓒的速度虽然足够快,脚步却有些不夫稳。
看起来好像因为年纪有些大了,穿上铠甲后体力不支,甚至于都有些摇摇晃晃。而在其他人为焦瓒担心时,仍旧跪在地上的易赢却和守在易赢身侧的丹地都同时皱起了眉头。
然后嘴中带着焦急声,焦瓒就顺利奔下了两层阶梯。却在走到最后一层阶梯时,脚上一滑,穿盔带甲的身体就直直朝易赢砸了下来。
“啊!”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不禁惊呼出声,甚至走在焦瓒身后的焦禄都满脸惊慌地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拉住焦瓒。
因为这样即便真可能让易赢出大丑,焦瓒自己的脸面同样不好看。
可早就准备好了教易赢,焦瓒当然不可能让任何人从身后拉住自己,甚至还一脸“惊慌”地向易赢伸出双手,想要按住易赢双肩。不让他逃跑道:“易知县,快走。”
“砰!”
易赢的身体没动,焦瓒伸出的双手也没能抓住易赢双肩。还在半空中,焦瓒到下的身体竟然就生生停住了。甚至是焦浸右手也在焦瓒的身后呆傻伸出着,一丝没有够到焦瓒的意思和可能。
等到众人定下双眼,这才看到焦瓒身边竟然站立着一个秀丽身影,然后一只右手就伸出扶在焦瓒胸前,正好顶在护心镜的个置上。
只凭一只手就撑住了焦瓒身穿厚重铠甲的身体,这样的身影简直可用写意来形容。
“老爷子,小心脚步。”
右手托住焦瓒铠甲上的护心镜,丹地却以着焦瓒、务赢都能听到的低声说道:“穿不动铠甲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老爷子不知道男女投受不亲,奴婢将来可还是要嫁人呢!记得哦!男女投受不亲。”
干怔!尴尬!苦涩!
在易赢摆出一副视若无睹样子时,焦瓒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因为他先前只想到了易赢身边的天英门弟子不敢伤害自己,却没想到他们也不可能允许自己伤害易赢。
而且以这样的姿势,要他不碰触丹地,自己去站直身体根本就不可能。
幸好,焦谅也同样听到了丹地话语。不敢怠慢,连忙上去扶住焦瓒道:“谢谢姑娘援手。”
“援手?奴婢可当不起!只希望你们日后不要怪怨奴婢就是。当然,你们要做出这种事情,也没资格怪怨奴婢。”在将焦瓒身体任由焦浸托起后,丹地却仍是不阴不阳说了一句。
虽然听出了丹地好像不怀好意,可不仅焦禄不明白,甚至易赢也有些不明白丹地想要干什么,或者说是干了些什么。
然后在丹地退到旁边时,焦浸才将焦瓒的身体慢慢扶着在阶梯上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