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的倒是文雅,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好吗?
“百里公子,听臣女一句,还是离这位远点吧,省得被她卖了你还不知情的帮她数银子。”舒白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的百里南卿认真说道。
“怎地被卖了,这结果不是好的吗?”
“若你自己,怕是等到今日等到的便是与别人大婚的消息了。”
芒帷月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舒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时有些愕然。
气氛一时凝结,急骤而下,好半晌整个屋内没有人应声。
百里南卿老老实实的呆坐在团垫上,屏着呼吸。
良久,小心翼翼的伸手绕过桌子旁,在芒帷月支在桌案的小臂间轻轻点了点,一双凤眼眨了眨。
芒帷月缓缓转头,面容缓和平静。
“无论何时都要硬气,才说了一句便沉默说明你心里亦没有底,舒白,既然选择了,你就要坚信到底。”
芒帷月虽然是出主意的那个人,但日子终是她们两个人过的,温泉边芒一融形容那日之情形,若是没有一一那小动作,想必这人先跑走了定是要难过上几日。
舒白的性子到抵是个古代人,无论发生与否心里都有一根刺,表面看似正常一个人,陈旧的礼节观念倒是比谁都敏感,只在乎自己那干净的一亩三分地。
“那这事”舒白微叹了口气,倒是并不在意芒帷月的直白,心中想起芒元享对此事的上心,心里隐隐有些不适。
芒帷月轻饮了口茶,“老九不会放着不管,你能做的便是相信他,当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般。”
若是她没猜错,老九那报复的性格,这次秦张两家注定要倒霉了,只是并不能与舒白知晓。
莫名让人掺和一脚,只能凭白担心,甚至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要知道简单之人永远都有一颗圣母之心。
“学堂之事和扈掌柜商量的怎么样了?”芒帷月转而问道。
舒白想了想,眉间渐渐放松下来,“定在了北街,怕是远了点,不过环境倒是不错,恰好有元明河的一支在书院旁。”
北街?
“原定的不是西街吗?”前一阵去筛选地址已然定好了位置,怎么变了?
“说起这事,还真是有点渊源。西街那里铺子小,不知怎地从去年开始都合并了,后来扈掌柜派人查了查说是户部新策,西街整改定为九户一市,面积尚小的几户合并另为装修,原定的书院那地恰好被分为两市中间还夹了条街道,只能取消了。”
芒帷月未想到事情出了如此大的变故,京城之中似乎无半点风声,难道是她闲了太久吗......不觉手指在桌案边轻扣,忽而又想起这事早已是去年吉月就已定下的事,不过已过了是五个多月,这办事效率着实有些低吧。
芒帷月微顿,“北街也可以,哪日便去看看。再者,教书先生可有人选?”
说到这儿,舒白面色有些无奈,“只寻到了一人,家父不知从哪无意听到了此事,兴致勃勃的想要前来...”
堂堂三朝太傅,脑子里整日只想着如何教书育人,半点无顾及朝廷之意,他若是来了,皇家书院谁教?
“嗯...舒老倒是兢兢业业,于公于似这太傅都当的着实称职。”
这点舒白倒是承认,不觉点点头表示赞同。
“先生之事尽快解决,后日你可有事?”芒帷月问道。
舒白想了想回道,“尚无”。
“那后日约一下,去北街书院看看。”
“好”舒白应道。
百里南卿抿着嘴巴坐在一旁静静听了好久,既未喝茶又未发出声响,见二人一来一往交谈渐渐平缓下来,轻声说道,“那个,我可以去吗?”扑闪着一双凤眼,语气里满是小心诚恳。
芒帷月闻声换了一只手支撑着下巴,抬眼看向对面。
“你想去?”这半晌未发出声响,倒是差点忘了这人。
“嗯嗯”百里南卿点头,感觉去学堂很有意思。
“可以吗?帷月...”
好个不声不响的小白兔。
有一种人,见者躲不过目光,逃不开其语,忍不住拒绝,最后只能同意。
这样的人便是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