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自觉没帮到什么忙,便笑着谦虚一句“刘少东客气”。
黄宜安则笑道:“事情尚未有定论,刘少东此时言谢未免为时过早。”
刘季拱手诚恳道:“两位小姐匠心独运,此事定然成功。就算是到时寿礼不能出彩,两位小姐今日之助,刘季也铭记在心。”
如果“海晏河清”纸鸢能够从一众寿礼中脱颖而出,助五丈风更上一层楼固然好;可若是不能,以张池兄妹二人的个性,只怕会因此心怀歉意,到时候,他完全可以借机拉近与英国公府的关系,找稳靠山。
因此不管怎么算,这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另外还有一事,需请黄小姐相助。”刘季冲黄宜安拱手笑请。
黄宜安笑问:“可是要我参与‘海晏河清’的制作,以确保纸鸢顺利起飞之事?”
刘季赞佩道:“黄小姐果然聪敏,正是此事。”
说罢,便道出自己的担忧:“要想在纸鸢蒙面上绘山川之形胜、人烟之阜盛,以彰显我大齐国威,势必得形制庞大,所以纸鸢顺利放飞便成了最大的难题。因此还需黄小姐指点。”
《五彩飞鸾图解》毕竟只是死图,而且与“海晏河清”形制大有不同,哪里又想黄宜安本人请教合适?
黄宜安笑道:“其实我倒是觉得,纸鸢形制无需太大。与其制作一个未必能够成功放飞的巨大纸鸢,倒不如做一组能够确保顺利飞翔的同题纸鸢。”
“黄小姐此言何意?”刘季眸光一亮,拱手请问道。
听起来,就是一个新奇的主意。
黄宜安道:“纸鸢飞得稳而高远,才是好纸鸢。可是距离远了,哪怕纸鸢形制再大,上面的绘图都难免看不清楚。所以不如择出九州盛景,各绘一图,在保证顺利起飞的同时,将蒙面绘至最大。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地保证地上的人看清纸鸢上所绘之景。
“如此一来,献福贺寿的纸鸢也可以单做出来,领首或是拱卫其他纸鸢均可,这样既降低了纸鸢制作和放飞的难度,也能够更好地表现恭祝慈圣皇太后福寿双全、祈祷大齐江山万世太平昌盛的意旨。”
“妙极!妙极!实在是太妙了!”刘季一叠声地赞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十数只纸鸢列队向苍穹进发的宏伟豪迈的场面。
“只是,这样一来,对放纸鸢的人可就要求高了。”黄宜安出言提醒。
如果是提前选好放纸鸢的人,再送进宫去,那就需要事先打点好,免得到时候人进不去,或是送进去后不能顺利试放;如果是宫人放纸鸢,那就更要提前打点安排,选出个中好手,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些事情,刘季肯定比她精通,所以黄宜安点到即止。
“多谢黄小姐提醒,我回去就安排。”刘季拱手称谢,又诚恳请道,“若是到时候纸鸢扎制有什么难题,还要劳烦黄小姐解惑。”
“不敢当,刘少东太客气了。”黄宜安还礼道。
刘季再次拱手称谢,笑道:“今日有劳两位小姐了,事情已了,不敢再耽搁二位。刘季就先告退了,两位小姐请便。”
虽然有张池作陪,但是他作为外男,也不好在此久坐。
张溪和黄宜安遂还礼辞别。
一直坐在那儿喝茶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张池:……
所以,他这是继上次陪小妹见证黄小姐和五丈风签订契约之后,第三次做了人形摆件儿吗?
好在,他今日本就是顺路过来,另有要事要办。
张池长吐一口气,遂刘季起身出了雅间。
两人在楼梯口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