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暗了眼神,不答。
小妾已是瘫软在阮知府脚边,泪流满面,哽咽着。
回忆如墓,淡薄如素。
阮知府抬眸望向窗外,神色难过,声音带着些冷漠:“你怪我?”
事情解决的很顺利,凶手已经找到,剩下的就看那阮知府要不要大义灭亲。至于藏在案子底下的弯弯绕绕,都不是周玄清这个修道的想关心的事。
一刻后,周玄清忙着在府里找了个认识小兰的同乡,给了人一些银两,拜托着要把尸体送回家中安葬。
刘晏殊看着周玄清忙碌的背影,眼神深邃。
陆拾遗和莫怀古站在身后,忍不住提醒道:“侯爷,算算日子,该即刻启程回京了。”
洛阳的天空正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只见一道宽袍身影撑着油纸伞,避过人群走在街道上。玄色衣袍承风,他缓步而行。路人行色匆匆,无人去细细注意他。
他墨色发垂肩几缕,随风而飘。雨水打在青石板上迸溅出噼啪声,过一刻忽然越下越大,砸得人衣袍渐湿,他也混不在意。
走了一阵,那人才停在一处青瓦白墙的门庭前,纸伞半斜露出一张俊脸。沉静的面上,幽深眼眸几分邪肆,几分冷漠。
不是砚卿君又是谁?他拉了拉门扉上的铜制拉环。很快,有一人骂骂咧咧跑出来开门。
“下这么大的雨,你找谁啊?”
“听说金南山住在此处?”
碧空万里。
周玄清怀揣包袱,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落在后头,磨磨蹭蹭的常自在。
“吃坏肚子了?我方才给你的灵符怎么不吃?”
常自在一张脸铁青,略略咬牙切齿道:“我不吃符,我要找大夫看病吃药!”
周玄清转过身去,边走边说:“咱们可是修道的,这点小事就去找大夫,岂不是辱没门派?”
“你不就是想省几两银子?我、我真是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呵!那你有幸,今日就见到了。”
周玄清与常自在被一脸丧气的阮知府请出了宅子,说是请,不过是客气一些的滚字。再回头,就发现刘晏殊竟然带着莫怀古和陆拾遗,坐着马车绝尘而去!
真是岂有此理!虽说她不是要沾便宜坐马车,可好歹认识一场,走之前也该打个招呼吧?
等周玄清拉着病恹恹的常自在,一路紧赶慢赶的往京城追去,殊不知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难等着。
临近京城洛阳道,不知常自在的病气是不是传染了过来,周玄清无来由的感觉胸闷气虚,打坐后呼吸吐纳几回,才将焦躁如沸水的心缓缓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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