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不死心,又转头看向陆拾遗和莫怀古:那两只妖似乎也是一动不动的样子。
“别看了,妖也一样。吾上来一趟不容易,将这怨鬼交给吾带走就行。”小老头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周玄清定了定神,拱手作礼:“都说人死了要从五道爷这过路,等验明身份方可禀报地府。今夜杨府发生了命案,造孽的想必您也知道了。”
她说着将锦囊双手奉上,微低头语气缓道:“怨鬼杀人本是大罪,可到底她也是被人害死的。还望五道爷能带着去判官那说几句,留个轮回就好。”
小老头就是五道爷,他沉肃着面容,用拐杖末端挑起锦囊到了手上,掂量了一下道:“哼,阴间有阴间的规矩,岂能因一两桩不平事就改了?”
“该收的鬼,我们阴司的鬼差会来收的。纵使她死的冤,那也是命数到了不可逆。若她不杀人,下辈子兴许能投个好胎,可她留恋人世非要作恶,害了人命自当要抽打魂飞魄散,便也没有投胎一说了。”
周玄清见五道爷拔腿要回地府,立马单膝下跪,一把急抱住了小老头的腿:“可黄山本是个罪人,他害人在先。阴司的法就不能通些情理么?”
“不能!撒手!”五道爷大有怒发冲冠的意思,气的白须都飘了起来。
也难怪,他是鬼中的小官爷,不好与凡人过多接触,容易伤了阴气。
可周玄清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就是抱住了腿不放。
见说理不通,五道爷拎起拐杖就要抡下来!
“死老头,花爷的小朋友岂是你能打的?”
周玄清本已经闭眼了,顿感那拐杖携风,离着背上半寸划了过去。
她心有余悸睁眼一瞧:阿花抬着张猫脸,碧眸泛着冷冽如刀的光,凛凛的盯着五道爷。它整个身躯变大数倍,带着压迫之感淹没了周玄清的头顶!
“阿、花?你怎么——”周玄清有些懵了。之前试探过阿花的确不是妖,但此刻的情形又无比切实的告诉她:它藏得太深了,装的太像家猫了!
“稍等再给你解释。”阿花继续用迫人的气势,盯着五道爷。
“你不是妖。”五道爷镇定的端倪它,摸着白须道:“那也管不着阴司的事!”
话毕,左手举着拐杖对空画圈符,右手掌心就倏地燃起红色火球,砸向了阿花!
“你这糟老头子,年纪大了耳背吗?”阿花朝着那熊熊灼热的火球,呸了一口唾沫。
然后,火球就熄灭了......
五道爷吃惊,不死心,手掌心再度聚起火球,结果还未掷出,就被一大滩吐过来的口水,准确无比的浇息了。
周玄清看的瞠目结舌:阿花如此厉害?幸好幸好,在场的只有侯爷待它不好。
五道爷看来是没了法子,他法力并不高深,见打不过,只好举着拐杖重重的敲着地面:“岂有此理!”
阿花白了个眼:“再墨迹一会,阴间都要开饭了。五道爷爷快走吧!”
白色烟雾又聚拢上来,再散去时地上果然不见了五道爷。
周玄清拍了拍阿花,它就变回了正常大小,被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小谭被他带走了,不知道判官能否网开一面。”她这么想着,眉宇就拧巴起来。
“人间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过她已经是死鬼一条,看她造化吧,你就别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