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长吁一口气,故作轻松朝着莫怀古露出抹笑,随后整了整自己袖笼衣襟,走上前道:“巧了巧了,侯爷在此吗?我去找侯爷。”
说完就往堂内走。
莫怀古跟上脚步,侧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被妖君捉走了?怎么逃回来的?”
莫怀古怀里的花斑猫耷拉着脑袋,甩了甩尾巴,也是古怪的瞧着她。
周玄清心中一咯噔,边走边说:“哎,说起前日可真是倒了血霉!那妖君趁我不备,将我带到一处鸟无人烟的悬崖......”
她和莫怀古走进堂内,只见主家和客人相熟的各自围坐一桌,独独侯爷那头还空着几个位置。
放眼一瞧,刘晏殊身份不明,但穿着讲究瞧着显贵,更是相貌一等。旁人见杨知府对他可是毕恭毕敬说话,而他虽是桃眸笑着,却半点不露客气。不相熟的人自然不敢不识趣的套近乎,索性离得远些。
刘晏殊觉得身边没有吵嚷,很是清静自在。他手中端着青瓷茶盏转一转,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在沉思什么。
个高的陆拾遗抱着侯爷的那柄寒霜剑,随意往外头一扫,就瞧见了那走过来的两。他一脸诧异的瞪着周玄清:“侯爷,是小道姑!”
刘晏殊闻言倏地抬头,抿了抿唇瓣,想要出口的话堵在了嗓子眼,胸膛呼吸微微发烫,手指动了动又掩在袖子里放了下去。
周玄清近前抱拳道:“见过侯爷。侯爷这两日睡得可好?劳您挂念小道了。”
她倒是敢往脸上贴金。
“本侯怎么会不好?又何时挂念你了?”刘晏殊手支着脑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开口。他神色虽轻松随意,实则已经把周玄清上下扫了一圈。
没有受伤。这是好还是不好呢?
他眸中褪了深究,慢条斯理道:“你不是陪着妖君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周玄清听出他话里带些阴不阴、阳不阳的语调,费解他在气什么。她提了音量,正色自辩道:“哪有,那日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小道是被妖君挟持的啊。”
说完,她还朝着莫怀古与陆拾遗挤眉弄眼,希望他们能好心附和一句。
哪知两只妖都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别过脸默不作声。
“真当本侯看不出来?”刘晏殊语气重了些,将茶盏往桌上一搁。茶水摇晃,泛起水纹,也晕开了某人的心结。
周玄清喉头一紧,深知想要瞒过侯爷不容易。她干脆坐下也替自己沏一杯茶,咽下一口水,故作忿忿道:“侯爷你可不知,小道被妖君带走之后真是一言难尽。他带我去了一处山上,那有个妖精山神......悬崖下可是坠了不少死人......”
她挑着些不重要的事拼凑起来说了一通,不时偷觑着刘晏殊的表情。
—若是侯爷再不信,自己只好先撤了。
就在她如坐针毡,意图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之时,刘晏殊眼皮抬起,挟带凌厉眼风扫了过来。
周玄清立即噤声,再不敢编扯。
刘晏殊却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他还带着你下到崖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