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嗖嗖’一条紫藤鞭迅疾的甩了过来,唐三风挥臂去挡,鞭缠绕上手臂,挣脱间撕裂了一袖锦衣。
屋檐下的灯笼被风越刮越晃的厉害,周玄清手持紫藤鞭,娇小的身影终于从暗处走到了明处。
“做了亏心事还有闲情喝酒啊。”周玄清一步步走近,出言时眼神不善,皮笑肉不笑的。
不待唐三风回答,她就近身旋踢向他的小腿,逼得孔雀精退开闪避。
也只这么一瞬错愕,唐三风很快回神。见又来一脚时就有所防备,他假意不察,待周玄清狠狠落脚前一刹却虚晃错身,引得后者身形趔趄,被他顺势揽臂一拽——
周玄清冷不防就被唐三风扯进了臂弯。见先机已失,只好停下了攻击。
然,还没完。
周玄清手腕上一凉,耳边有对掌声两击,身子一动从唐三风这里被拽进了另一个怀里。
砚卿君面容冷峻的盯着唐三风,注意力却不自觉的被怀里的人分散了一些。温软的感觉自指尖传递上来,他想也没想张开手掌,带着凉意的掌心完全覆上周玄清的手背。
周玄清当下惊愣了:这这这货,想占便宜?!
唐三风半垂了眸,伸出指腹拭去唇上的酒渍,脸上参着半真半假的担忧道:“周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方才小王正借酒浇愁呢,还以为你大好年华就命丧崖底了。”
说的跟真的似得。周玄清扭头回望,无声冷笑。
唐三风眸光一转,看着砚卿君道:“小王忘了,有妖君在,周姑娘自然出不了事。”言辞间意味不明。
三方正无声冷战,却听有道微弱的声音,从周玄清腰后传了出来。
“饿……”
一小截指骨硌的怀里有些不舒服,周玄清摸了出来,摊在掌心指骨细微摇动,随之隐隐泛起幽光。
骨中飘荡起一道鬼魂,正是那崖底的女鬼。原来她被周玄清施以法术藏魂寄骨,朱砂代墨画法印在其生前的一截指骨上,再念咒引魂入内才离开了崖底。
“这是?”唐三风惊讶中带几分厌色,看向周玄清,“怎么把脏东西带上来了?”
“忘了与你说一声,崖底那些白骨已经被妖君烧了,小道还诵了往生咒。就只有这么一个怨气太深的驱不散,被小道带上来了。”
在崖底,周玄清替女鬼找到她的骸骨费了好大功夫,哪知砚卿君一把火就把崖底那许多白骨一同焚烧了干净,勉强留下了女鬼的这一截指骨。
周玄清掌中的指骨又肉眼可见的动了动。
丧气的一张阴森鬼脸直逼近咫尺,快要掉下来的两只眼珠映在周玄清褐色眸里。她低低叹了口气:“行,想吃什么?”
唐三风是一只极度自爱的孔雀精,忍受不了与一只女鬼待在屋子里,就干脆提着酒壶躲到了观庙的屋顶上。
月色撩人,衬得他的容色更是阴柔。
察觉到一点细微声响,他头也不回的就道:“妖君要不要来尝一尝,这凡人酿的烈酒?”
砚卿君墨眸清冽,淡淡开口:“本君一向喜欢浅酌清酒。”这么说着却是两指对空一勾,唐三风手肘边的酒壶就落在了他手中。
他也不去看唐三风震惊的表情,解释一句:“今日心情不错,喝一次也无妨。”
这脸黑的哪里像心情好了?唐三风揉了揉眼,仔细打量下对方。
......酒过三巡后,干趴了孔雀精,砚卿君却越喝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