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出现了幻觉,有一点黑影愈来愈近—却在周玄清努力回神辨清的时候,不见了踪迹!
—果然,只是幻觉。
周玄清惨白着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任凭恐惧流淌全身......
身后忽然贴上来略带冷意的宽阔胸膛,一双手臂精瘦有力,紧紧揽住周玄清颤抖的腰身。
周玄清蓦地睁开眼,死死抓住那双手,在这湿气阴沉的雾障中,耳中一阵鸣响,清晰得感到自己心猛跳了一会又缓了下来。
先前的恐惧绝望被那身躯一笼,竟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暖的安心。
—这回,不用死了。
“砚卿君?”周玄清没有回头,只觉自己和对方依然在缓缓下落,又不似方才那样子凶险。
“嗯。”沉着冷静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顿时安抚了紧张情绪。
砚卿君下颌轻轻抵着周玄清的脑袋,下坠的时候逆风拂起他们的发丝,凌乱的缠绕在一起。
须臾,双双稳稳落地。
这崖底晦暗,伸手不见五指,雾瘴却是越来越浓重,将两道身影很快淹没其中。
周玄清原本想赖在砚卿君胸前一会,毕竟方才死里逃生了。哪知对方急于撇清干系似的,松手就退开几步。
“砚卿君,你在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周玄清回头去看,就找不到身影了。她抿着嘴冷静下来,掏出黄纸符箓一送,符箓在雾障中燃起一片红光,将眼前的雾障驱散了些。
但是很快又再聚拢起来,比之先前更为浓重。
周玄清心底又泛起深深的不安,对着朦胧的四周又喊了一声。
“砚卿君别玩了,出来。”声音几近要哭。
砚卿君长长眼睫上挂着一点水气,带着凉意的呼吸吐纳,半垂的墨色眼眸有些迷离,手指摩挲,回味着方才柔软的触感。
片刻,砚卿君从雾障中走了出来:“我在。”
周玄清猛地回身,正好撞在了砚卿君身上,还被他扶了一把.。周玄清立马抽回了手,方才还吓白了的脸上一下子红似火烧,心底暗生出一股暧昧之感涌了上来。
他稍稍别开了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我记得砚卿君是妖王不是鬼王,怎么走路也不出个声。是不是想吓死小道,好拿了我身上的钱财。”
——真是一派胡言,又没心没肺。
砚卿君不禁后悔:方才为何要跳下山崖救这人?
尴尬的沉默了一阵,周玄清伸手在雾障里随意挥了挥。不知是不是错觉,隐隐觉得更阴冷了。
她咽了咽口水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么劳妖君带着我一块飞上去?还是小道自个施个乘风法?”
砚卿君不答,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什么意思?生气了?难不成还要去哄一下?
周玄清丢了个白眼过去:“妖君不打算走出这个鬼地方?不如小道就地擒了你得了,省得日后闹心。”
谁都没注意,一双几近透明的手正慢慢从雾障中探了出来——搭在了周玄清肩膀上。
周玄清全身汗毛倒竖,掏出一张黄纸符就回身按了上去!
“妖鬼邪祟,速速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