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通发火,一旁的陆拾遗立马跳出来,添油加醋道,“周玄清你个小道姑,胆敢对着侯爷放肆胡言!”
刘晏殊态度不明,沉吟不语。周玄清冷笑一句,“要说呢,小道胆子不大。你们若真不愿出去,那小道只能自个想法子。逃狱也就一道隐身符的事情,不过以侯爷这身份是做不来不体面的事。”
呵呵。
刘晏殊桃眸深眯了眯,却没有往下纠罪的意思。内心深处却开始怀疑起,自己往日跋扈嚣张的脾气,怎么到这就没了?
他以剑端敲了敲牢房门栏,“来人,吱个声。”
‘啪叽’,那只花斑猫从墙壁上缓缓的掉到了地上。
“吵什么吵,你们几个才送进来一晌的功夫,就要给小爷惹事是吧?”
周玄清见刘晏殊配合了,立马变了笑颜,“侯爷果然肚里能撑船。”
那差役按着佩剑走过来,不耐烦道:“谁找小爷?”
“不找你,找你们知县大人。”
那差役斜着眼,瞧不起周玄清道,“小道姑,知县大人岂会来见你?我说你们几个都放聪明些,别想一出是一出的尽找事。”
周玄清走到墙根,用脚轻轻踢了踢花斑猫的肚皮,笑答:“差役兄弟,别说小道没提醒你。我们这位芝兰玉树的公子,可不是普通人。你去知会一声呢,知县大人来了,也得恭恭敬敬把我们请出去;若是请他不来,那可得罪大了。”
“嘿哟喂,瞧瞧这口气。你们谁给她撑的腰啊?”差役满脸不屑,龇着牙插起了腰。
“我。”刘晏殊出口神态轻松,但看人的目光尤其犀利。
那差役的三分横,瞬间被浇熄了,没由来的在心底生出一点怵意。
“你、你到底谁呀?”
“不才,镇国候。”
那差役怔楞半响,捂着肚子发出阵笑,“呵呵呵呵,吓死小爷咯。啊呸!我还是当今圣上呢!”此人太猖狂了,竟敢冒充当朝侯爷。
“侯爷,看来你的名头不够响亮,震慑不住此地差役呢。”周玄清十分识趣的插了一嘴。
惹得刘晏殊回了头,“乡野蠢人,没见识罢了。”
--好嘞,合着您怎么都是对的。
周玄清从容的压了压唇角。
不过,差役笑完后心中是半信半疑,就托了口信去请知县了。
待到孙德仁收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到了牢房门口。
“侯侯侯、侯爷!”绝望的冲着后头傻了眼的差役骂道,“蠢货!还不快开门!”
没有诏书关押朝廷一品重臣权戚,试问一条命可以死几回?
“侯爷,千万不要怪罪下官啊!都是下官管教无方,底下的人不长眼啊!”
孙德仁已经吓得抖抖簌簌,颤着音说话,额头抵着地面,真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算了。
昨日得罪一次侯爷,今日底下人又得罪一次,以这位侯爷的脾性还能饶他活路吗?